“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 .你认为小珍珠鸟的梦境是怎样的情景?请把它描述一下. 应用.迁移 我对笼中继续扑翼的鸟一直怀有敬意. 几乎每一只不幸被捕的鸟.刚囚入笼中都是拼命扑翼的.它们不能接受突然转换了的现实场景.它们对于天空的记忆太深.它们的扑翼是惊恐的.焦灼不安的.企图逃离厄运的.拒绝承认现实的.然而一些时日之后.它们大都安静下来.对伸进笼里来的小碗小碟中的水米.渐渐能采取一种怡然的姿态享用.它们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并学会把这看成生存的常态.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或者主人逗弄的时候.就适时适度地婉转地歌唱.让人感到生活是如此自由.祥和.闲适.而天空和扑翼这种与生俱来的事情.也就是多余的了. 但有一些鸟的适应能力却很差.这大抵是鸟类中的古典主义者.它们对生命的看法很狭隘.根本不会随现实场景的转换而改变.在最初的惊恐与狂躁之后.它们明白了厄运.它们用最荏弱的姿态来抗拒厄运.它们是安静的.眼睛里是极度的冷漠.对小碟小碗里伸过来的水米漠然置之.那种神态.甚至于让恩赐者感到尴尬.感到有失自尊.鸟儿的眼睛里一旦现出这样的冷漠.就不可能再期待它们的态度出现转机.无论从小笼子换到大笼子.还是把粗瓷碗换成金边瓷碗.甚至于再赏给它一个快乐的伙伴.都没有用了.这一切与它们对生命的认定全不沾边儿.事实上.这时候它们连有关天空的梦也不做了.古典主义者总是悲观的.绝望的.它们只求速死.命运很快就遂了它们的心愿. 而我一直怀有敬意的.是鸟儿中的一种理想主义.这种鸟儿太少.但我侥幸见过一只.因为总是无端想起.次数多了.竟觉得这鸟儿的数目似乎在我感觉中也多了. 我见到这只鸟儿的时候.它在笼中已关了很久了.我无从得见它当初的惊恐和焦灼.不知它是不是现出过极度的冷漠.或者徒劳地撞击笼壁.日夜不停地用喙啄笼壁的铁枝.我见到它的时候.它正在笼子里练飞.它站在笼子底部.扑翼.以几乎垂直的路线.升到笼子的顶部.撞到那里.跌下来.然后仰首.再扑翼--这样的飞.我从来没见过.它在笼中画满风暴的线条.虽然这些线条太短.不能延伸.但的确饱涨着风暴的激情.它还绕着笼壁飞.姿态笨拙.屈曲着.很不洒脱.很不悦目.但毕竟它是在飞.它知道怎样利用笼内有限的气流.怎样训练自己的翅膀.让它们尽可能地张开.尽可能地保持飞翔的能力. 在这样一只鸟的面前.我感觉惭愧. (节选自 筱敏) 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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