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浓郁的北京地方色彩。
恰当地应用地道纯熟的北京方言,使作品更具地方色彩,也更真实。
3.幽默的语言风格
唐铁嘴夸耀自己抽白面的对话,看似可笑,却激起人们对帝国主义侵略的仇恨。
王利发问报童“有不打仗的新闻没有”,像句玩笑话,表现的却是人民对动荡时局的不满 。
作者把对黑暗社会的讽刺、批判与强烈的 爱国热情和对劳动人民的同情联系起来,在微笑中蕴藏着严肃和悲哀,寓庄于谐的幽默风格,给读者留下了深长的回味和思考。
2.个性化的人物语言
分角色和不分角色朗读,体会不同的个性语言色彩。
常四爷:“今儿个城外头乱乱哄哄,买不到菜;东抓西抓,抓到这么两只鸡,几斤老腌萝卜。听说你明天开张,也许用的着,特意给你送来了!”“瞧着给,该给多少给多少!”“是呀,您的眼力不错!戊戌年我就在这儿说了句‘大清国要完’,叫你二位给抓了走,坐了一年多的牢!”“凭力气挣饭吃,我的身上更有劲了!”“什么时候洋人敢再动兵,我姓常的还准备跟他们打打呢!”--豪爽、富有正义感,敢作敢为。
松二爷:“怎么样?我想大哭一场!看见我这身衣裳没有?我还像个人吗?”“我饿着,也不能叫鸟儿饿着!”“我看见您二位的灰大褂呀,就想起前清的事儿!不能不请安!”
小结:
1.丰富的潜台词--从戏剧语言看时代特点
• “三爷。咱们的茶馆改了良,你的小辫儿也该剪了吧?”--满清覆灭。
• “袁世凯死后,天下大乱,今儿个打炮,明儿个关城,改良?哼!我还留着我的小辫儿,万一把皇上改回来呢!”--政局动荡。
• 大兵:“屌!谁要钞票?要现大洋!”--通货膨胀。
• “告诉你,常四爷,要我们效力的都仗着洋人撑腰!没有洋枪洋炮,怎能够打起仗来呢?”--半殖民地时代。
• “现在,人家总长次长,团长师长,要娶姨太太讲究要唱落子的坤角,戏班里的女名角,一花就三千五千现大洋!”--官僚生活腐化堕落。
--作者的写作目的:葬送三个时代。
第二课时
要点:品味课文语言
教学过程:
结构:《雷雨》--三一律:采用的是紧凑集中的戏剧结构,作者巧妙运用了"回顾"和"穿插"的方法,把"现在的戏剧"和"过去的戏剧"交织在一起,充分表现周鲁两家的矛盾冲突尖锐集中,剧情发展紧张激烈,有完整的故事情节。
《茶馆》--图卷戏:作品没有一个完整的情节线索,没有贯串始终的矛盾冲突,而是以众多人物的活动带动情节的发展,没有统一的剧情,人物虽多,但关系并不复杂.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单一的,人物之间的联系也基本上是单线的,小范围的.整个一幕剧就是由一个个发生在茶馆中的小情节,小故事联成的,是平面展开的。体现了社会生活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主要情节:第1节:开头-“忿忿地往后走”,写李三的抱怨。 第2节:“栓子的妈,他岁数大了点”-“我给三爷拿菜钱去”,写妻子的埋怨。 第3节:“一群男女难民在门外央告”-“难民散去”,写打发难民。 第4节:“怎样阿?六爷!”-“明天还不定是风是雨呢”,写军警的敲诈。 第5节:“您慢走”-“报童追唐铁嘴下”,写超级骗子唐铁嘴。 第6节:“自言自语”-“同松二爷下”,写“铁杆庄稼”的幻灭与怀念。 第7节:“这小子”-“同宋恩子下”,写“混世魔王”的敲诈。 第8节:“刘爷,茶喝够了吧”-“你们到底有多少块现大洋”,写刘麻子的生意。 第9节:“王利发和催九峰由后面慢慢走来”-“我只会念经,不会干别的”,写崔九峰的绝望。 第10节:“宋恩子、吴祥子又回来了”-结束,写“逃兵”的下场。
人物:《雷雨》--有主有次,人物形象鲜明立体。
《茶馆》--剪影式的芸芸众生像:
王利发:胆小、自私,又精明、干练、善于应酬,对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态度
常四爷:正直,善良,敢作敢为,富于正义感。
松二爷:心眼好,但胆小怕事,懒散而无能。
崔久峰:“以天下为己任”的革命者--“中国非亡国不可”的失败主义者 。
吴祥子、宋恩子:顺风倒的奸邪小人,靠坑害别人钻营偷生。
刘麻子、唐铁嘴等:一群地痞无赖。一个说媒拉纤、拐卖人口,一个是麻农相士,算命骗人。
冲突:《雷雨》--以周朴园为中心,围绕他与鲁侍萍、鲁大海的矛盾展开戏剧冲突,反映社会生活。
《茶馆》--特殊的戏剧冲突:用人物生活的变迁反映社会的变迁。小茶馆影射大时代。
老舍(1899-1966)现代小说家、戏剧家。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北京人。
代表作:解放前创作的长篇小说《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建国后创作了话剧《龙须沟》、《春华秋实》、《茶馆》等。因《龙须沟》的创作1950年被誉为“人民艺术家”。“文革”开始后,受到残酷迫害,于1966年8月24日含恨自尽。
1957年发表并演出的《茶馆》,代表了老舍话剧创作的最高成就。作品以旧北京城中一个大茶馆--裕泰茶馆的兴衰为背景,通过对茶馆及各类人物变迁的描写,反映了从清末,民初到抗战胜利后三个不同时代的,近50年的社会面貌,揭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的动荡,黑暗和罪恶,达到了作者预想的写作意图,即埋葬这三个可诅咒的时代,宣告旧中国必将走向灭亡.
《茶馆》全剧共三幕,各写一个时代.第一幕的时间是1898年初秋,正是戊戌变法刚刚失败,谭嗣同被问斩后不久.那时的裕泰茶馆生意兴隆,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把这里作为一个相互交流的场所.作者在这一幕里向我们展示了腐朽的中国封建社会已经走向末路.剧中描写了信洋教的小恶霸,依仗洋人,神气十足,连官府也怕他三分;有钱有势的人家为了一只鸽子,可以请来官方的打手和差人打群架;吃朝廷钱粮的旗人整日游手好闲;朝中的太监总管不仅家中生活奢华,而且还可以用高价买来妻子;农民和城市贫民却卖儿卖女.这种剪影式的描写,展现了清末社会的众生相,深刻地反映了由于帝国主义的渗透,侵略及封建统治的荒淫,腐败,造成了农民破产,市民贫困和社会黑暗.这一切都表明了中国封建社会的末日即将来临.
《茶馆》的第二幕即是课文中节选的部分.
第三幕写的是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国民党统治时期的社会生活.剧中所有正直的人都陷于一种不可自拔的困境中.裕泰茶馆已经破烂不堪,无论主人怎样改良也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意;有名的厨师只能在监狱里蒸窝窝头;身怀绝技的艺人无法维持生计,民间艺术频于失传.与此相对照的是恶势力却异常活跃,帝国主义,封建势力和国民党官僚相互勾结,横行霸道,地痞,特务如鱼得水.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人们的生命财产随时都可能受到威胁.最后茶馆掌柜王利发在茶馆被人霸占之后悬梁自尽.作者怀着强烈的激情批判和诅咒了这样一个黑暗的时代,表明了旧中国注定要灭亡.剧中通过康大力等人投奔西山解放区的描写,暗示出黑暗就要过去,光明即将到来。
《茶馆》在艺术风格上,把悲剧和喜剧有机地糅合融会起来,以喜剧的形式表现了最为悲切的内容,形成了悲喜结合的特色。因此,人们称《茶馆》是一曲含泪带笑的旧时代的哀歌,是一个亦庄亦谐的社会的葬礼。
反映旧社会人吃人的黑暗现实,埋葬三个旧时代,构成了《茶馆》的悲剧基调,但是老舍却为这出人间的悲剧编织了一套喜剧的外衣。这喜剧外衣的材料不是别的,乃是旧社会的畸形和病态:吃人者张狂无耻、可憎可笑的嘴脸;弱小者被人吃掉的那一瞬间的奇异的情景,以及一些小人物的“人生零碎”。在阶级社会里,人吃人的现象是普遍存在、平平常常的,并没有什么可笑之处。但这些平凡普通的社会现象,一经老舍的概括提炼、生发改造,就达到了化平凡为殊异、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升华为戏剧行动中“奇”“巧”“怪”“异”的东西,就能使人发出含泪的笑声,达到对旧社会强烈讽刺的艺术效果。剧中那个半男不女、行将就木的老太监,竟还要买个15岁的姑娘当老婆;有钱人无所事事,为了一只鸽子雇佣大批流氓打群架;马五爷对常四爷大为藐视、不屑理睬,可是一听见教堂的钟声就立刻肃立正冠,学着洋大人的样子画十字;刘麻子拐卖妇女,还说为她们“分心”;小刘麻子在谈到他包揽买卖妇女的缺德计划时是那样眉飞色舞、恬不知耻,甚至把他老子被“大令”杀头也当作吹牛的本钱……,这些丑恶的现象有多么可憎、可恶、可鄙、可笑!老舍用喜剧的手法,把人世间这些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就取得了成功的喜剧效果。
旧社会的畸形和病态,不独包括吃人者的丑恶与无耻,还包括被吃者的愚昧和可怜,这也是老舍编织喜剧外衣的材料之一。这本来是悲剧性的,一旦成为艺术上的“奇”“巧”“怪”“异”的东西时,也就带上了喜剧色彩。逃兵老林和老陈,想二人合伙娶一个媳妇,搞个“小三口”,不但没实现,还被特务抢走了现大洋;安分老实的松二爷自己正“瞪着眼挨饿呢”,可一提起喂黄鸟就顿时来了精神,说什么“我饿着,也不能叫鸟饿着!……一看见它呀,我就舍不得死啦”;能包办“满汉全席”的有名厨师明师傅,因为“这年头就是监狱里人多”而落得卖掉家什,去大牢里蒸窝窝头;聪明伶俐的小丁宝,明明知道“干这一行,活着身上就烂了”,可还是得参加沈处长主办的“花花公司”……这些都是可悲可咒的社会畸形与病态,也是可怜而可笑的人生命运。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王利发等三位老人自我祭奠,在台上扔着拾来的纸钱,用凄楚的、似哭似笑的声音自我解嘲的场面。所有这些,都形成了《茶馆》别具一格的悲喜剧色彩:这是悲中有喜,笑中带泪。人们在大笑一场之后,品尝到黑暗年代人世间的苦涩辛酸,在含泪的笑声中送别那可诅咒的旧社会。
《茶馆》在语言方面的成就也是十分突出的。这个戏里没有政治标语和口号,也没有一般的话剧腔,人物说的全是北京大白话。可是大白话说得有特色,既有地方的、时代的色彩,又有幽默与讽刺的风格;既符合人物的身份,做到了语言性格化,又说得那么简练、流利、形象、生动。王利发的台词不但符合其茶馆老板的身份,而且表现了他性格的发展变化。剧的第一幕,王利发正当青年时期,雄心勃勃,精明干练,一心要使祖传的大茶馆发达兴旺起来。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上下应酬,左右逢源。这时他语言的特点是由精明带来的风趣圆滑。秦仲义到茶馆里来说要涨房租,王利发推托、应付说:“二爷,您说得对,太对了!可是这点小事用不着您分心,您派管事的来一趟,我跟他商量,该涨多少租钱,我一定照办!是!!”秦仲义说:“你这小子,比你爸爸还滑!哼,等着吧,早晚我把房子收回去!”王利发则说:“您甭吓唬着我玩,我知道您是多么照应我,心疼我,决不会叫我挑着大茶壶,到街上卖热茶去!”人们听到这些圆熟风趣、油嘴滑舌的对话,无不发出会心的笑声。第二幕是王利发的中年时期,由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裕泰茶馆风雨飘摇,王利发苦心改良,惨淡经营,此时他语言的特点是由苦闷徨带来的满腹牢骚。幕启时,茶馆正准备重新开张,而他却说:“我要是会干别的,可是还开茶馆,我是孙子!”当听见远处有隐隐的炮声,他就冲着妻子王淑芬说:“听听,又他妈的开炮了!你闹,闹!明天开得了张才怪!”王淑芬说:“明白人别说糊涂话,开炮是我闹的?”其实王利发并非糊涂,而是因为心烦意乱、怨天尤人,才发牢骚讲怪话。第三幕是王利发的老年时期,大茶馆已经完全衰落并面临被霸占的危险,王利发彻底泄了气。此时他语言的特点是由绝望而带来愤世嫉俗的嘲讽和反抗。小丁宝向他问候:“老掌柜,你硬朗啊?”他不说身体好坏,而是说:“要有炸酱面的话,我还能吃三大碗呢,可惜没有!”小唐铁嘴奉庞四奶奶之命前来威逼他交出康妈妈:“王掌柜,我晚上还来,听你的回话!”王利发根本不正面回答,而是话中带刺、愤然反抗说:“万一我下半天死了呢?”随着三幕戏的发展,王利发的语言色彩发生了有层次的变化:从风趣圆滑,到牢骚不平,最后变为冷嘲热骂。老舍正是这样通过王利发语言的变化,揭示了他性格、命运的变化,折射出时代的变化。这种运用语言的功力,若非大师,是很难做到的。
除了性格变化之外,《茶馆》的语言还具有幽默与讽刺、简练与流畅的特点。老舍写东西从无虚华或故作惊人之笔,然而那种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精粹语句,却常常含有惊人之处,令人拍案叫绝。他能一笔两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物,也能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人物的灵魂。他用不多的笔墨,就把唐铁嘴这个江湖骗子的油滑、无耻和满身的奴性,描绘得淋漓尽致。唐铁嘴是个大烟鬼,第二场出场时,王利发谈起他这个嗜好,他说:“我已经不吃大烟了!”“我改抽‘白面儿’啦,你看……,大英帝国的烟,日本的‘白面儿’,两大强国侍候着我一个人,这点福气还小吗?”几句对话,一个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就活脱脱勾画出来了。当人们听他说“我已经不吃大烟了”,以为他改邪归正了,然而他出人意料地接一句:“我改抽‘白面儿’了”,人们不禁轰然大笑。老舍先生在剧本的台词里,巧妙地吸收曲艺相声的语言技巧,不时地“甩包袱”,把一些合乎情理但出人意外的“笑料”一甩出来,就产生了强烈的幽默效果。
(周春刚《〈茶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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