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唐朝将领哥舒翰追赶敌人进入险要狭窄的路口，敌人从高处向下掷木

头、石块，打死很多唐兵。哥舒翰就用毡毯罩在马车上在前面打头阵，想以

此冲散敌人。这时正刮起很大的东风，敌将崔乾祐用草车数十辆，堵塞在哥

舒翰的毡车之前，纵火焚烧草车，发出浓烟，使官军睁不开眼睛，看不见敌

人，而自相残杀。

　　　　　　　　　　　　　 李勣破匈奴阵

　　 匈奴人薛延陀教士兵学习步战，规定每五个人一组，用其中一个学过步

战的人去牵马，其余四人在前面打伏，打胜了，就立即上马追击；如果牵马

的人失掉了接应的机会，就犯死罪，没收其家眷和财产赏给其他战士。及至

薛延陀来入侵唐朝时，唐将李勣奉命抵抗匈奴人。薛延陀命士兵弓箭齐发，

伤了很多唐朝的战马。李勣命令弃马进行步战，率领持长矛的战士数百人为

一队，一齐向敌人奋力冲杀，结果敌人溃散了。这时，唐将薛万彻又率领数

千骑兵，专捉匈奴的牵马人。匈奴的士兵们失去战马，不知所从，于是大败。

　　　　　　　　　　　　　 拐子马　铁浮图

　　 金将兀术率领一支勇敢善战的军队，士兵们都身穿重铠甲，前后用皮绳

固定在一起，三匹马并排联结成一个整体，名叫拐子马，又叫长胜军。每次

大战时，都用它来攻坚，宋朝的官军无法抵挡。偃城战役时，金兵以一万五

千骑兵来犯，岳飞命令士兵，手持麻扎刀进入敌阵，不要抬头看，只照准马

腿猛砍。拐子马是互相联结在一起的，一匹马被砍倒了，另外两匹马就无法

行走。这时宋军奋力出击，金兵终于大败。

　　 慕容绍宗曾奉东魏孝静帝之命，率兵十万去攻打侯景，战旗盔甲在日光

下闪烁，鸣着战鼓长驱而迸。侯景命令战士全部披着盔甲，手持短刀，冲入

东魏的军队里，只低头砍人的腿和马的脚。岳飞如不是学习古人兵法，难道

是暗合吗？

　　 金兀术的士兵都披重铠甲，戴铁帽子，周围缀以长檐，三个人为一伍，

用皮绳串连在一起，名叫铁浮图。在顺昌战役中，正在大战时，兀术身披白

袍，骑着披铠甲的马匹，率领三千兵士来增援。宋将刘锜命令壮土投枪打掉

敌人的铁帽子，用大斧砍断敌人的臂膀，打碎敌人的头。

　　　　　　　　　　　　 钱傅瓘顺风扬尘

　　 十国时代，吴越王钱镠派其子钱傅瓘去攻打吴国，吴人抵抗，双方大战

在狼山。吴国的战船乘风而进，傅瓘率船避开他们。等吴国的战船过去之后，

傅瓘就率船跟在后面。吴国的船队回过头来与傅瓘交战，傅瓘利用顺风扬起

灰尘，吴人睁不开眼睛。等到两国的战船相接的时候，傅瓘叫人在自己的船

上撒上一层沙子，而往敌人船上撒一层豆子。豆子沾上鲜血变得特别滑，吴

国的将士踩上去就象僵尸一样滑倒了，钱傅瓘趁机放火梦烧吴国的船，使吴

兵大败。

　　　　　　　　　　　　　　 竹　　筒

　　 南宋名将刘锜在顺昌战斗中，命令穿盔甲的士兵各带一个竹筒，筒里装

满煮熟的豆子。当两军对阵时，就丢掉竹筒，使竹筒里的豆子撒得满地都是。

敌人的马很饿，闻到豆子的香味，都低头吃豆子；又因为竹筒遍地滚动，人

马站立不稳，所以敌人的兵马全被击毙。

　　　　　　　 　　　　　　　　用虎　用狮

　　 春秋时期，鲁庄公十年，齐阿的军队和宋国的军队都驻扎在郎地，准备

进攻鲁国。公子偃说：“宋军的军容不整齐，可以打败他们。宋军一败，齐

国的军队也必然退回去。”于是公子偃从雩(yú)门偷偷出击，把马蒙上老

虎皮先攻宋军，结果把宋军打得大败，齐国的军队也撤回国了。

　　 春秋时期晋楚城濮之战时，晋国的司空胥臣把马蒙上虎皮，先去攻打陈

国和蔡国，就是仿效公子偃的做法。

　　 魏主的军队被南阳太守房伯玉打败后，不甘心，自己就又率兵去袭击宛

城。房伯王在宛城内据守。城东南有座桥，魂主要过桥，房伯玉指示一些勇

士，穿上带斑纹的衣服，戴着虎头帽，埋伏在桥洞下。当魏主过桥时，士兵

们突然从桥洞里跳出来袭击他。结果魏主人马都惊慌而逃。

　　 南朝时，宋国的檀和之等攻打林邑，林邑的君王动员全国的人出来应战，

并把大象都装备起来，然后把象放了出来。象群声势很大，前后没有尽头。

宋将宗悫(què)说：“我听说外国有狮子，它的威力能制服百兽。”于是他们

制造很多狮子模型来与大象斗。结果大象被吓跑了，宋国于是攻下了林邑。

　　 唐代的朱滔围攻深州时，背叛了朝廷的李惟岳依仗着田悦的援兵到了，

就让部将王武俊率领三千骑兵，排成方阵前来攻打朱滔。朱滔在布帛上画了

许多狻猊(suān　n)，披在猛士身上，擂鼓呐喊着奋勇向前跑，使敌方的

　　　　　　　　　　 í

战马受惊，阵脚大乱，因而打败了敌人，攻下了深州。

　　　　　　　　　　　　 老马识途　蚂蚁为师

　　 齐桓公讨伐山戎时，取道孤竹国，行军途中被水阻挡。水的深浅没法测

量，加之夜很黑，军队迷了路。管仲说：“老马能认识道路。”于是放老马

在前面，军队在后面跟随，果真找到了路。

　　 军队走到山里没有水，　 (x)朋说：“蚂蚁冬天都把窝造在山的向阳

　　　　　　　　　　　　　　　 í

面，夏天住在山的背阴面，蚂蚁只占一寸之地，但距蚁窝不远的地方一定有

水。”于是就在附近挖地，果然找到了水。

　　 以管仲的贤能， 朋的智慧，拜马和蚂蚁为师都不觉得难堪，而现在

的人竟不知道以自己的愚昧之心去学习圣人的智慧，不是太过分了吗？古代

贤能的人，开天辟地创造生活，都是学习于万物，哪里只是为救一时之急呢！

　　　　　　　　　　　　　　 无底船

　　 南宋度宗时，襄阳受困。宋将张贵造了一百多只没有底的船，船上竖着

旗帜，每只船的两舷都站看几个战士，以引诱敌人。敌人见此情景，竞相住

船上跳，结果被淹死的敌兵有一万多人。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奇事。

　　　　　　　　　　　　　 铁菱角　火老鸦

　　 流贼侵犯江阴地区，江阴县的人民用铁做的菱角撒在城外泥沼地里，然

后放些牲畜在其间，流贼见了都争着去抢猪，结果他们的脚都踩上了铁菱角，

不能站起来。就这样，流赋被活捉了数十人。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敢靠近江

阴城。

　　 流民刘七等人的船停泊在狼山下，江苏有人献计说可用火攻，其名火老

鸦。即把火药及火种都装在炮内，从水中发射；又因为火炮的形状象鸟嘴，

拿着它入水，用鸟嘴钻船，上面还有机关，发动了机关，火老鸦可以自己转

动。把船钻透了，船就沉了。用火老鸦试验了一下，果然钻破了一条船，流

民都很害怕，说江南的士兵能在水中破坏船，是神兵。于是弃船上了山，很

快就被山上的守兵抓获。

　　　　　　　　　　　　 　　分兵合兵

　　 越国去攻打吴国，越军扎营在江南，吴国的军队安营在江北。越王把他

的军队分为左右两军，以他自己的家丁和富家子弟六千人为中军。第二天就

要打仗了，到黄昏时，越王命令左军不出声响地逆水而上，在五里处等待战

斗；又令有军不出声响地到江的下游五里处扎营，准备战斗。当天夜里，越

王就命令左军和右军大擂战鼓，吴国的军队听到鼓声后大为惊慌，说：“越

军分两支部队夹攻我们了。”没有等到天亮，就把自己的军队也一分为二，

以防御越军的进攻。这时越王又命令他的中军不鼓不噪地偷袭吴军，结果吴

军大败，于是越军包围了吴国的京城。

　　 东晋大将桓温攻打赵国，有人提议把军队分为两部分，从不同的道路齐

头并进，以分散敌人的兵力。桓温手下的战将袁乔说：“我们现在是孤军深

入，应当集中兵力，争取一战告捷。万一因指挥偏差而失败，那就耽误大事

了。”于是东晋全军一起前进，丢掉了做饭的炊事工具，只带三天的口粮，

以示不胜利就战死的决心。结果打败了赵兵，东晋的军队一直打到成都。

　　 分兵用的是计谋，合兵用的是锐气。有时分兵取肚，如三国时魏将钟会

与蜀将姜维战于剑阁，而邓艾另从阴平道袭击蜀兵就是这样。有时合兵取胜，

如吴王夫差以三万人为一方阵，以排山倒海之势进攻，晋人惧怕而败。也有

分兵而失败的，如西汉时，黥布统帅三军前去救援，有人告诉他说，士兵驻

地分散，一旦失败必然全部逃跑。黥布不听，结果失败了。有合而失败的，

如金兀术与宋兵在顺昌一战，兀术集中在城下的兵太多，结果因拥挤，调动

不灵而失败。

　　　　　　　　　　　　　　 范睢献策

　　 战国时期，魏国人范睢游说秦昭王：“依据秦国领土这么大，士卒这么

勇敢，去征服诸侯国，就好比用韩国有名的黑犬去抓瘸腿的兔子一样容易。

可是秦国却自己封闭了十五年，而不敢出征山东，这是穰侯魏丹对秦王的不

忠，也是大王的计策有失误的地方。”秦王拜谢范睢说：“希望你指出我失

策之处，愿意听你的批评。”范睢说：“穰侯越过韩国和魏国去进攻齐国，

这种做法是错误的。现在大王不如对距离远的国家交朋友，而去进攻近处的

国家，这样，占领一寸土地就立即变为秦国的领土；获得一尺土地，便是秦

国的一尺领土。韩国和魏国地处中国的中心地带，是天下的枢纽，大王必须

亲自征服韩魏这块中心枢纽地区，以威胁楚国和赵国，这样楚国和赵国必然

都来依附秦国。楚、赵依附了秦，那么齐国必然非常害怕。这样的话，韩国

和魏国就更可以攻取了。”秦王说：“好极了！”

　　　　　　　　　　　　　　 王朴献策

　　 五代时期，后周世宗当政，拾遗官王朴向世宗献平定边疆的计策。大意

是说：“攻取之道先从容易的地方开始，现今只有吴国容易攻取，东边到海，

南边到江，可以迂回之地达二千里。可从敌人防备薄弱的地方先攻打。敌人

防备东边，我们攻打它的西边；敌人防备西边，我们就攻打它的东边。敌人

必然奔走去挽救他们的薄弱之处，在他们奔走之中，我们可以观察他们的虚

实，避实击虚，所向无敌。这样吴国江北各州就可以夺取了。夺取江北之后，

可以利用江北的民众，来扩充壮大我们的兵力，那么江南也不难攻下，把江

南占领了，那么广西、广东、云南、贵州、四川等地用书信去招降他们就行

了。吴地、蜀地既然平定了，幽州之兵必然望风而归，只有并州是要用武力

征服的敌人，必须用强兵去攻打它。然而这已不足为边疆的忧患了。”周世

宗认为王朴很有才干，但没来得及试行王朴的策略。后来宋朝兴起，终于实

现了王朴的策略。

　　　　 　　　　　　　　　抓住有利战机

　　 隋朝末年，李渊从晋阳发兵，入临汾，在霍邑五十余里处驻营。隋将宋

老生率精兵两万人驻扎在霍邑，大将军屈突通带领剽悍的骑兵数万驻扎在河

东，以抗拒李渊。李渊的部下请求去攻打河东的骑兵，任环劝李渊说：“关

中的英雄豪杰们都翘着脚尖盼望着我们这支正义之师，我在冯翊部下多年，

深知他是个豪杰，请让我去告诉他义军的消息，他们必定会很快来追随你的。

然后我们的大军从梁山渡河，直指韩城，进逼邰阳，萧造、文吏必然望风请

求归降。然后乘胜前进，直接占领永丰，到时即使攻不下长安，但关中的大

局也就固定了。”裴寂说：“屈突通有众多的士兵盘踞着城堡，我军不攻打

他反而离他而去，如果攻不下长安，撤退后再被河东的屈突通追击，将腹背

受敌，这是个危险的计策。”李世民说：“不然。兵贵神速，我军凭着屡战

屡胜的锐气，依靠归顺我们的民众，军队乘胜西行，长安的敌人闻风丧胆，

他们虽有智慧，可是来不及谋划，勇敢而来不及决断，我们就迅速攻取长安，

如同秋风扫枯叶一样。如果延误时日，被困在坚固的敌城之下，他们就会有

成熟的对策、修筑坚固的设施来对付我们；另外，无故地浪费时间，士兵们

就会诅丧和产生离心倾向。那样的话，我们的大事就要毁掉了。况且关中纷

纷揭竿而起的将领还在观望，不可不早日收编他们，使之归附于我们。屈突

通已经是守城待虏之人，不足为虑。”

　　 这时，正逢连日下雨，李渊不能进兵，军中缺乏粮响；刘文静去向始毕

可汗请求援助，还没返回；又传说突厥与刘武周想乘虚攻打晋阳，李渊准备

回师救晋阳。李世民说：“现时庄稼遍野，何必忧愁缺乏军粮？宋老生轻浮

急躁，一战就可以擒获他。李密只注意仓库的粮食，没有宏远的谋略。武周

与突厥表面上虽然联合，但内心里却互相猜疑。武周虽然远征太原，但他哪

能忘记马邑呢？我们是正义之师，将士们奋不顾身，以解救百姓的苦难，所

以，代们应该先占领咸阳城，号令天下。现在遇到一小股敌人，就急着班师

回晋阳，恐怕跟随我们的士卒很快就会散去。到那时，我们只能回去守着太

原这一城之地，只能做一群流寇，还怎么能保全自己的兵力呢？”李渊不听

劝告。李世民再次去劝说，因这时李渊已经睡觉了，无法进去，于是就在帐

外号哭。哭声传进帐内，李渊把他叫进去。问他哭什么？李世民说：“现在

我们的大军是为了正义而战斗的，向前进攻，就能攻克敌人，向后撤退就会

溃散。士卒一散，敌人就会乘机攻打我们，死亡就在眼前了，我怎么能不悲

伤呢？”李渊这才醒悟，说：“我已发兵回晋阳了，怎么办呢？”李世民说：

“右军在严阵以待，还没有出发，左军也刚走出不远，请允许我亲自去追他

们回来。”于是他就和建成分道连夜追赶，把左军追了回来。不久，去太原

运粮的人也回来了。义军引诱隋将宋老生出来交战，把老生斩首。这时天已

黄昏，又没有攻城的器械，将士们就搭人梯强行攻城，于是攻下了霍邑。

　　 任环的策略，也就是李密劝说杨玄感，魏思温劝说徐敬业所阐明的道理。

只有唐太宗李世民采用了，所以他就胜利了。而杨玄感和徐敬业都没有采用，

所以他们都失败了。杨玄感在谋划反隋炀帝时，李密向他进了三条计策，他

说：“天子远在辽东，这时你如果能长驱占领蓟州一带，扼住天子进入中原

的咽喉，这样天子前进有高丽国，后退又无归路，不用战就可把天子擒获。

这是上计。关中有四个要塞，我们的军队一直向西挺迸，路过城堡也不要攻

打，直接去占领长安，接收英雄豪杰，安抚各地的老百姓，占据险要地势，

天子即使回来，但因已失京城而无能为力，我们再慢慢打败他。这是中策。

如果你就近先占领东都洛阳，以号令四方，也可以，但就怕他们固守不放。

要是百天之内攻打不下，等到对方的援兵到了，其后果我就难知了。”玄感

说：“不然，现在百官的家属都在东都，如果先攻东都，那会触动他们的心，

况且我们路经的城堡不占领，怎么能显示我的威风呢？你的下策才是上策

啊！”李密知道自己的计谋不能实现，退下来对人说：“杨玄感只知道反天

子，而不知道如何获得胜利，我们这些人都要成为天子的俘虏了。”没有多

久，杨玄感就失败了。

　　 唐朝徐敬业起兵，问计于军师魏思温，魏思温说：“你既然因为太后(武

则天)控制天子而起兵，那就应该亲自率兵直接攻打洛阳，这样做，山东和

韩魏等地的人知道你要帮助天子，拥护你的人必然很多，天下很快就会平定

下来。”敬业说：“不行，金陵靠着长江，有帝王之气，应该先占领常州、

润州等地，建立强大的基地，然后再向北挺进。”思温说：“郑州、汴梁、

徐州、亳州等地的英雄豪杰，都不愿意武则天当皇帝，他们都蒸麦做饭，等

待迎接我们的大军，你为什么要在金陵等死呢！”敬业不听劝告。他叫敬猷

带兵在淮阳驻扎，韦超带兵在粱山驻扎，而自己领兵去打下了润州。思温叹

曰：“兵忌分散，敬业不懂得北渡淮河，率领山东的士卒先攻打东都洛阳，

我知道他是无所作为的。”

　　 李密为杨玄感出的主意是多么明智，杨玄感自己的主意又是多么愚蠢！

魏思温的策略是好的，但徐敬业的本意又不是为了帮助天子，他怎么会采纳

思温的计策呢！

　　 明朝李士实也劝反叛朝廷的朱宸濠直捣南京而不要去攻打安庆。这也是

吸取李密、魏思温的计策，而宸濠不听劝告，结果失败。隋炀帝的肆意暴虐，

武则天篡夺唐朝的天下，李渊、李世民起兵反隋，都是有名的人物，而那个

叛逆朱宸濠又算个什么呢！老天不保佑叛贼，即使宸濠听了劝告直逼南京，

也未必就能取胜。据说宸濠起兵的时候，曾声言直取南京。道经安庆时，太

守张文锦与守备杨锐等合谋，令军士在城上鼓噪大骂，激怒宸濠，把他的兵

马阻止在城下，他们前进不了又攻不下城，大大挫伤了士兵的锐气，为王守

仁擒获宸濠创造了条件。

武案卷补充部分

　　　　　　　　　　　　 郭固论九军阵法

　　 北宋神宗熙宁年间，皇帝让六宅使郭固讨论九军阵法，著述成书，颁发

给各帅府，副本保存在秘阁。郭固的阵法是，九个军组成一个营阵，行动成

阵，驻扎为营，驻扎的时候四周用车马围起来。如果按照古兵法，每个士兵

占二步的地盘，马匹占四步见方。军中有军，队中有队，九个军共十万人的

阵容，需占方圆十里多的地面。可是天下哪里有方圆十里地面而不碰到山丘、

沟壑、溪涧、林木等等的阻碍呢。再加上九个军的人马，共驻一个营垒，为

一个整体，而士兵不能分散行动，好象九个人共一张皮，分开了就要死亡。

这正是孙武所说的迟钝而不灵活的军队。

　　 再加详细地考订，如果让九军各自为阵，虽然分到左右前后，但他们各

自占据有利地势，以驻营地为中心向外延伸，自然会绕过复杂的沟壑、溪涧、

林木，并不妨碍各自为营。战鼓一响．或收缩或舒展，或集中或分散，变化纷

坛，而始终不乱。九军合为一个大的营阵，中间分四部分，如同井田法一般。

九军士卒有的背靠背，有的面对面，四面八方首尾相接，可攻可守。

　　 皇帝认为这一阵法好，亲自举起手说：“譬如这五个手指，如果共同被

一张皮包着，那怎么运用它呢？”于是把郭固的论述定为军令。

　　　　　　　　　　　　　　 望城兴叹

　　 绍兴的中相要到京都，他所路过的城镇，都想立即占领下来。当时正逢

天气严寒，城镇的护城河都冻冰了，借着结了冰的护城河用云梯攻城，简直

是不攻而入。张魏公任大名知府，听到这个消息，就宣布废除不准到护城河

捕鱼的禁令。人们都争相下河捕鱼，这样河水就不能结冰了。当中相来到大

名城下时，暗中观望了很久，无法攻城，只得叹息离去。

　　　　　　　　　　　　　　 力退全兵

　　 宋朝孟宗政统帅枣阳的军队，金国的完颜梁可汗率步骑兵逼临城下。宗

政用口袋装上糠或沙子来覆盖楼棚，用许多瓦罐蓄水以防火。与此同时，招

募炮手射击金兵，一炮就杀死数人。金人选取精锐骑兵二千人，号称弩子手，

拥着云梯天桥先登城；又招募开银矿的石工，日夜挖地道攻城，同时还把茅

草芦苇直接运到城楼下面，想要烧城楼。在金人动手前，宗政先把楼毁掉了，

并挖掘深坑防止敌人挖地道，又修筑了战时用的战棚，以备城陷落时用。敌

人的地道刚挖透，宗政立即施放毒烟烈火，用风箱吹毒烟来熏金人。金人用

湿毯堵灭毒烟，又分路挖空城墙下的泥土，结果使墙倒楼塌。宗政从城楼撤

退。燃着了堆成山一样的柴禾，用以断绝金人的通路。并命令勇士用长枪、

强弩来防备金人的冲杀。距城楼倒塌不远的地方，又急忙修筑半月形的城墙，

长百余尺，两端靠近正城，并把深坑填平。宗政亲自监督工程的实施，五天

就完工了。金人最终没有攻下城来。

　　　　　　　　　　　　　　 有备无患

　　 东汉建安初年，刘馥为扬州刺史。他高筑城堡，储备了很多木石，编制

草帘子成千上万个，又积蓄鱼膏数千斛，以准备作战时用。建安十三年，孙

权十万军队，围攻合肥城一百多天。当时正逢连阴雨，合肥城墙快要倒塌了。

于是刘馥用草帘子遮盖城墙，夜里就点燃照亮城外，监视孙权的行动，以做

好迎击的准备。敌人就这样被迫退走了。

　　　　　　　　　　　　　　 善于用兵

　　 盛昶在叫景泰年间曾任监察御史，因为直言规劝皇帝而被降职到罗江县

当县令。他为政清廉贤明，贪官污吏们都怕他，而老百性却信任他。当时有

个盗寇叫胡元昂，他纠集了一些人并自己封了官。盛昶发了声讨文告，命令

胡元昂解散党徒。相邻的德阳县有个盗寇叫赵铎，自称赵王，他所到之处烧

杀抢掠，无恶不作。他攻下了成都，杀死了姓汪的军政指挥官，其势力无法

估量。罗江县原来就没有城池，盛昶命令引水把罗江县的田地围起来，白天

打开四门，街市上的房屋都各自紧闭门户，房屋里埋伏着士兵，约好炮声一

响，士兵们就冲杀出来。又在山弯里埋伏着奇兵。表面上官军显得力量弱小，

故意把盗贼放进县城内。盗贼入城不到一半的时候，盛昶率领的勇敢士兵，

听到炮声，一齐出动，分段包围截击贼兵，贼兵不能互相援救；山弯处的伏

兵也应声夹攻，殊死战斗。贼兵大败，死伤俘虏不计其数。俘获的子女和财

物，全都分给百姓。这样，县城得以完整无损。父老乡亲感动得流着眼泪说：

“如果没有盛昶公打败盗贼，我们这些人都要遭刀枪的杀戮了。”

　　　　　　　　　 　　　　　柴断险道

　　 周瑜派遣大将甘宁驻守夷陵，曹仁就分兵围困甘宁。甘宁处境困难，紧

急请求救兵。吕蒙对周瑜说：“派遣三百人去援救，同时在狭窄的通道处，

用柴禾断绝道路。这样，敌人逃跑时可以缴获他们的马匹。”周瑜听从了吕

蒙的意见。东吴的援军到了夷陵的当日，双方交战，把曹仁的军队杀死一半

多，其余的人连夜逃跑。途中他们遇上柴禾挡住了道路，曹仁的骑兵都丢弃

了马匹，步行逃跑。甘宁的追兵很快到达现场，缴获了战马三百匹。

　　　　　　　　　　　　　 　以少胜多

　　 后汉灵帝时，杨璇为零陵太守，当时苍梧、桂阳一带的盗贼纠集在一起，

攻打附近的郡县。贼兵众多而杨璇的兵力薄弱，官吏们都很惊恐。杨璇就专

门制造了马车数十辆，用皮革制的大口袋盛满石灰装在车上，在拉车的马尾

巴上，都系上棉布绳子，又为兵车专门配备了弓弩。在限定的日期与贼兵会

战时，杨璇命令马车在前面占据顺风地位，并用鼓风机吹起石灰，使贼兵看

不见目标。与此同时，点火烧马尾上的布绳，马被烧惊了就向贼兵阵地奔去。

这时，马后面拉的兵车上，弓弩乱发，锣鼓齐呜，杀声震天。群贼惊吓四散，

杨璇率兵趁机追逐，杀伤贼兵无数，并杀死了贼寇的魁首。从此，零陵境内

清除了贼寇的祸患。

　　　　　　　　　　　　 晁错纵论治边之策

　　 汉景帝年间，北方匈奴屡次扰乱边境。御史大夫晁错上书皇帝，谈论对

匈奴的战争问题。他说：“我所说用兵之法，临阵交兵的急需条件有三：一

是占据有利地形；二是士卒训练有素；三是武器精良。所以，兵法说，武器

不精良，就等于把将领送给敌人；士卒如果不能战斗，那就是把将领送给了

敌人；将帅如果不懂兵法，就等于把君主出卖给了敌人；君主要是不能选择

优秀的将帅，那无异于把国家拱手送给了敌人。在这四者之中，用兵是最重

要的。我还听说以夷制夷，是中国重要的治理方法。现今匈奴的地理形势和

作战技术与中国大不相同，上山下坡，出溪入涧，中国的马匹不能与匈奴的

马相比。羊肠险道，一边奔跑一边射箭，中国的骑兵也不如匈奴的骑兵。风

天雨地不辞劳苦，忍饥耐渴不怕困难，中国的士兵也不如他们。这些都是匈

奴的长处。如果在平原地区，轻车快马，突然袭击，则匈奴的兵士容易被我

们打乱。而强弩长戟，远射近刺，长攻短突，游动的弓弩手往来射击，什伍

之军一齐向前，那么匈奴的兵就无法抵挡。勇武的士兵突然向着同一个目标

一齐射箭，即使匈奴士兵身披皮革的甲胄，手持木制的盾牌，也支撑不住。

跨下马来在地上战斗，刀枪剑戟相接，近身相搏，则匈奴就很难有立足之地。

这些都是中国的长处。由此看来，匈奴的长处有三，而中国的长处有五。帝

王之道，在于各方面考虑周全。而今边疆各少数民族投降归顺的人有数千之

众，他们作战的技术，其长处与匈奴相同，可以赐给他们坚固的甲胄和锐利

的武器，再给他们配备边疆的好马，如果在平坦地区战斗，就用汉军的轻车

勇士来打击敌人，两军互相配合，互相策应，这才是万全之策啊！”

　　 晁错又奏明皇上说：“北方的匈奴人，生性耐寒冷；南方人，则生性耐

暑热。在秦地守边的兵士，不服水土，让他们长途行军，就好象逼他们赴刑

场一样。陈胜率先揭杆起义，天下人都投奔他的旗下，是因为秦王威胁他们

强迫他们戍边而造成的。不如选择那些居住在当地的人们，给他们盖好房屋，

配置好耕种的器具，让他们一边种田，一边修筑城堡壕沟，建立村邑，保卫

边疆。招募有罪的人，免去罪罚，封给官位，帮助他们建设家园，给予衣食。

如果胡人来侵犯，能赶走胡人者，所获战利品的一半奖给个人。这样一来，

村与村、户与户之间互相援助，和胡人作战就不怕死亡。这不是因为他们感

激皇上的恩德，而是为了他们亲戚朋友的生存，同时还可以得到财富。这与

东方来的戍边兵士不习惯西北地区的地理气候，而害怕胡人是一个道理。

　　 皇上听从了晁错的意见，而招募百姓迁居边塞。

　　 以后世世代代遏制外族的政策，都没有超出晁错所论述的范围。

　　　　　　　　　　　　　 习马练刀法

　　 北方的马生了马驹数日，人们就把母马拴在半山腰上，让马驹在山下盘

旋，母子互相嘶鸣，小马驹奋力挣扎上山，才能吃到母马的乳汁。然后，再

逐渐把母马拴在山的高处，马驹也就逐渐登高。所以，北方的马跋涉高山峻

岭如走平地一样。

　　 现今养马，也应该象北方那样，到有高山的地方，并仿效其方法。这样

放牧出来的马，自然就很好使用。

　　 还听说，日本人每当生了儿子的时候，亲戚朋友们都送一些铁来表示祝

贺。把这些铁投放在一个井里，以后每年都把这铁取出来锻炼一次。等孩子

长成大人了，这铁也锻炼成为一把钢刀，锋利无比。

　　 而今功臣显贵之家，世代以习武卫国为职业，如果家里没有锐利的刀剑

的话，我认为，也应该效仿日本的做法。为继承父业而冶金造良弓，这不应

该只成为笑谈。

第九部　妇女的智慧

　　　　　　　　　　　　　 总　　　序

　　 有这样一种说法：“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难道真是这

样的吗？麒麟虽然吉祥，但它不能捕捉老鼠，凤凰虽然华美，但它不能抓住

野兔。春秋时代的申生有孝子的品行，但他的才智究竟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周成王聪明贤良，首先应当归功于他的母亲邑姜。孔子号称他的才能与九臣

相等，但没听说他因为有才而贬低了道德。所谓才能，就是智慧罢了。没有

智慧就是无知。如果没有才能可以认为是一种道德的话，那么天下的糊涂女

人，岂不是全都成了有道德的人了吗？

　　 不妨用太阳和月亮作个比喻：男子是太阳，女子是月亮。太阳发光而使

月亮有所凭借，也能发光，所以妻子和丈夫是同等的；当太阳落山时，月亮

升起，代替太阳照耀大地，所以妻子是丈夫的辅助。二者如此相辅相成，相

得益彰，这也可以说是男女共同的智慧，男女共同的才能。现在，如果一定

要让太阳那样明亮显赫，一定要使月亮那样暗淡无光，那么，只要留一个独

自发光就够了，何必还要有两个呢？

　　 正因为这个道理，所以我编选了“妇女的智慧”这个部分。其中，那些

既有道德，又有聪明才智的妇女，是用以区别于愚蠢的人；那些既杰出，又

有谋略的妇女，是用以区别于柔弱的人。西汉吕后和唐代武则天的智慧，纵

横恣肆，是不可能训练出来的。三国时，魏文帝曹丕宫中的薛灵芸，善长缝

纫，这类妇女的智慧表现在技艺上；唐代宫中的女官上官婉儿，善作诗文，

这类妇女的智慧表现在文辞上，这些都是细巧的，因而不足以作为楷模。既

不是纵横恣肆，又不是细巧的那些智慧，我们说它是才能，可以；说它是道

德，也可以。至于说到孝义节烈这类的妇女，历来史书的记载，已使她们的

声名流传久远，她们也是妇女中难得的贤才，而众多的有智慧的人是比不上

她们的。

　　　　　　　　　　　　　　 贤哲卷

　　 匪贤则愚，唯哲斯肖。嗟彼迷阳，假途闺教。

　　 大意是：没有才能便是愚蠢，只要聪明就是可贵的。历代妇女之中那些

被掩藏着的才能和智慧，多么值得赞美！它们可以作为闺中教育的借鉴。

　　　　　　　　　　　　　 赵威后的卓见

　　 齐王派使者去问候赵威后。使者还没有拿出书信，威后就问道：“齐国

的年成好吗？老百姓平安无事吧？齐王身体健康吗？”使者一听，很不高兴

地说：“我是奉齐王之命来看望威后的，现在您不先问候齐王，而先问起年

成和百姓了，怎么先问贱而后问尊贵呢？”威后说：“你说的不对！假如国

家没有收成，怎么能养活百姓？假如没有了老百姓，哪里还有君王呢？所以，

哪有舍了根本，而先问枝节的啊？”进而她又问使者说：“齐国有个隐居的

钟离子，他好吗？他这个人哪，对有粮食吃的人他供养，对没粮食吃的人也

供养；对有衣服穿的人他给穿的，对没衣服穿的人也给穿的。这是个帮助君

王养活老百姓的人，为什么他至今还没有被起用啊？业阳子他好吗？他这个

人，是同情鳏夫寡妇、体恤孤独无依、救济困难穷苦、补助贫乏不足的人。

这是个帮助君王繁育他的百姓的人，为什么他至今也没有被起用啊？齐国的

孝女北宫婴儿子好吗？这姑娘摘下了佩带的美玉，到老也不出嫁，以便奉养

父母。这是用自己孝敬老人的感情，为百姓作表率的人，为什么至今没让她

朝见君王、得到表彰呢？两位贤德的人没被起用，一位孝女没给予表彰，这

样，齐王还怎么能统治国家、做万民的父母啊？齐国的於陵子终，他还活着

吗？他这个人做人，是上不以臣礼事奉君王，下不治理自己的家庭，中不求

跟诸侯交往。这是个引导百姓无所事事的人，为什么至今还不杀了他呢？”

　　　　　　　　　　　　 刘娥劝君纳忠言

　　 十六国时期，汉(前赵)烈宗刘聪的妻子名刘娥，很得刘聪的宠爱。她

被册封为皇后以后，刘聪下诏建造凰仪殿给刘娥居住。廷尉陈元达恳切陈词，

阻止这件事。刘聪大怒，要将陈斩首。刘娥闻讯后，即私自指示左右侍从去

让行刑的人停手，然后亲笔上书刘聪，大意是说：“廷尉的话，关系到国家

大政，象他这样的忠臣哪里会是为了自己呢？但陛下不仅不采纳忠言，反而

还要杀他。陛下这次发怒，是由我而引起的，廷尉的灾祸，是由我给招来的。

人怨国怨，错误都归于我一人；陛下拒绝直言规劝、杀戳忠臣，也只是因为

我的缘故。自古以来，国家的衰败灭亡，没有不是因为女人的，我每次看到

古书上记载的这种事，都会感到忿恨以至忘记吃饭。怎能料到，今天我自己

就成了这种误国的女人了！后代人看我，也就象我看古代人一样，我还有什

么面目做陛下的妻子？请让我就死在这堂上，以补救陛下迷乱于女色的过

错。”刘聪看完对大臣们说：“我有愧于元达啊！”后来，他把刘娥的手书

拿给元达看，并感慨地说：“在外有你这样的忠臣辅佐，在内有刘娥这样的

贤妻辅助，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周宣王的妻子姜后，楚庄王的夫人樊姬和唐太宗的妃子徐惠，都是这一

类的贤妻。

　　　　　　　　　　　　　 公主劝父王

　　 唐肃宗李亨在宫中宴饮时，由女戏子们演“跳加官”助兴。其中有一个

穿绿衣的戏子拿着手版扮演参军的角色，这人是前朝唐玄宗末年番将阿布恩

的妻子。阿布恩被处死刑后，他的妻子被分配到宫中妃嫔住的地方，因为她

善于演戏，就把她编入乐工的班子，于是她演了参军戏。为这事，公主向肃

宗进谏说：“宫中歌舞的女艺人不少，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人呢？假使阿布

恩真的是个叛逆，他的妻子也和罪人一样，是不应该接近皇上的宝座的；如

果阿布恩是受了冤枉，又怎么忍心让他的妻子和戏子们杂处，成为给人逗笑

戏谑的工具呢？我虽然浅陋无知，但也深感这样做不合适。”皇上听了，也

很怜悯同情那个女戏子，于是就让停戏，而且赦免了阿布恩的妻子。为了这

件事，宫中的人们都很敬重公主。这位公主就是后来唐德宗的亲信大臣柳晟

的母亲。

　　　　　　　　　　　　　　 婢女的志气

　　 唐朝时，镇守 (cī)城(今四川三台县南)的仆射柳仲郢家，有个婢

女失宠，柳家就把她在成都卖掉了。成都的刺史盖巨源，是西川的大将，曾

多次掌管过其它州郡，家住苦竹溪。一个居间做买卖的女贩子把婢女领到盖

巨源家，巨源欣赏她有手艺，就把她买下来了。

　　 有一天，盖巨源从窗户看见大街上有卖绫罗的人，就把他召到家里来。

巨源拿起一捆细绢挑挑拣拣，把绢料的四边翻来翻去，来回比较它们的厚薄，

并跟卖家讨价还价。这时，那婢女正在他身边伺候，看到这情景，她不禁喊

叫一声，仆倒在地，好象中风的样子。盖巨源让人把她扶走，她始终不再说

话，于是只好叫她回到那个女贩子家里。

　　 回去第二天，婢女就痊愈了。那女人问她为什么会急出病来，婢女说：

“我虽然是个下贱的人，但曾经做过体面的高门世族家的婢女，我死了也罢

了，怎么能去侍候买卖绫绢的商人呢！”成都的人们听说了这件事，都赞叹

不已。

　　 这个婢女胸中的志气，几乎不可量度。在地面前，王濬冲之流真应该惭

愧死了。

　　 　　　　　　　　　有远见的女儿(二则)

(一)

　　 隋朝的军队与陈国的军队打仗时，退却数次，隋将贺若弼经常制造浓烟

来掩蔽自己。

(二)

　　 五代十国时，后晋占领河北，用铁索阻断德胜口的通道，在河的南北各

修了一个城寨，号称夹寨。后梁的王彦章奉命到滑州，设酒菜大摆宴席，暗

中则派人到杨村去准备船只，又命披甲的士兵六百人都拿着大斧，乘船载着

冶炼匠人用的吹火器和木炭，顺流而下。这时，王彦章还在畅饮，酒饮至一

半，他假装醉了，便起身退席。他换了衣服，率领精兵千人，沿河急奔德胜

口。这时顺流而下的士兵已经用火烧断了拦河的铁索，又用大斧砍断了河上

的浮桥。王彦章率领士兵迅速向南城发起进攻，于是打败了敌人。

　　　　　　　　 　　　　　韩世忠铁钩沉敌船

　　 公元 1127 年，北方女真族的金国在灭了北宋后，继续南进，至江浙一带，

受到南宋将领韩世忠所率水军的狙击，在长江水面展开激战。韩世忠曾与金

兀术相持于长江下游的黄天荡(在今南京市东北)一带。韩世忠率战舰进泊

金山脚下，即准备破敌办法。因金兀术的战船较小，不够稳定，韩世忠就令

部下用铁缆穿上大钩，又挑选出一批勇猛健壮的军卒，训练他们用铁缆拽沉

敌船的技术。

　　 第三天黎明时分，金兵呐喊着，驾船向宋军扑来。韩世忠指挥战舰分两

路兵，迅速从两翼插向敌船背后，即命军卒甩钩挂住敌船，并用力猛拉铁缆。

每拉一次，就拽沉一般敌船。一时江上敌船纷纷翻沉，阵势大乱，金兀术只

得仓惶退兵。

　　 明朝嘉靖年间，沿海一带日本海盗猖獗，在黄天荡这个地方，也曾发生

过战胜贼寇的战斗。当时，日本海盗抢夺了民船，耀武扬威地驶过黄天荡江

面，官兵却不敢出来抗击。当地的老百姓非常气愤，他们集合了几十只罱泥

船去追赶贼寇。接近那些船只以后，他们把稀软的河泥甩到贼寇的船上。河

泥很滑，弄得日本盗寇站立不稳，而老百姓们穿的是草鞋，不怕滑。他们又

用罱泥的长竹杆去捅那些盗寇，盗寇东倒西歪，好多都掉到江水里去了。

　　　　　　　　　　　　　　 船置草

　　 隋朝杨素袭击蒲城时，夜里到达河边，即收买商人的船只共有数百艘。

然后把草铺在船上，人走在上面没有声响，于是杨素的军队无声无息地渡过

了河。

　　　　　　　　　　　　　　 马隆破敌

　　 西晋武将马隆讨伐少数民族首领树机能。树机能的兵力很强，士兵都身

披铠甲。马隆就在较狭窄的道路两旁堆积很多磁石，磁石吸铁，使敌兵无法

行走，而马隆的士卒全部披着犀牛甲，没有什么阻挡。于是马隆大破敌兵。

　　　　　　　　　　　　　 纵烟(二例)

(一)

　　 西晋王濬领兵伐吴时，吴人在江水较浅的地段和险要的地方，横拉上铁

索以截住水上的船只。又制造一些铁锥，有一丈多长，暗装在江里以阻止大

船通行。王濬制造了大竹筏数十万，叫一些会游泳的兵士，乘竹筏先行探路，

遇到铁锥，就全部拔掉。又造了很多火炬，灌上麻油，遇到拦江的铁索，就

点着火炬烧索，不多一会儿，铁索就熔化而断，船通行无阻。

(二)

　　 杨智积是隋文帝的侄儿。杨玄感反叛朝廷，带兵攻城，火烧城门。杨智

积在城内令人往火上加柴草，使火势更旺。这样，叛军就无法进城了。

　　　　　　　　　　　　　 张巡智退叛军

　　 唐代“安史之乱”期间，叛军安庆绪的部将尹子奇奉命围攻睢阳城(今

河南商丘县)，守城的张巡严阵以待，并运用智谋，挫败了敌人一次次的进

攻。

　　 叛军曾制造了一种攻城的云梯。这种梯子很高大，梯身略弯，象半个彩

虹，梯上可以容纳二百名兵卒。当攻城时，把云梯推到城墙边，梯上的士兵

就可以直接跳上城头，发起攻击。张巡掌握了这些情况后，就预先让人在城

墙内秘密地凿好三个墙洞。后来叛军攻城，他们的云梯接近城边时，张巡让

人从一个墙洞捅出一根头上安着大铁钩的长木头，钩住云梯，让它欲退不得；

从第二个墙洞则捅出一很大木头，顶住云梯，使它欲进不能；在这同时，又

从第三个墙洞中，很快捅出一根头上装着铁笼子的木头，铁笼里盛着正在燃

烧的火种，这火立刻就把云梯烧着了。在腾起的烈焰中，敌兵只得慌忙跳下

云梯，狼狈而逃。

　　 叛军又用一种钩车，钩住睢阳城上阁楼的栅栏，想借以攀上城去。张巡

让人用一根大木杆，头上装了连锁大铁环，用它套住敌人钩车上的钩子，把

它拔掉，使钩车也失去了作用。

　　 叛军还曾制造过一种木驴攻城。张巡指挥士兵将滚烫的铁水从城头倒下

去，木驴顷刻烧毁，藏在木驴体内的敌兵都被烫死、烧死了。

　　 叛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用装了砂土的大袋子和柴草，想垒起一

条登城的坡道。张巡洞察了敌人的意图，就让手下的人趁敌兵不备时，每天

偷偷地往修建中的坡道上扔一些松树枝和干草。十多天之后，张巡看准风向，

让人在坡道上放了一把火，坡道成了一条火龙，叛军的计谋又失败了。尹子

奇不得不佩服张巡的智慧，不敢再发起进攻了。

　　　　　　　　　　　　　　 王禀守城

　　 北宋末年，金人粘没喝进攻太原。太原周围的各个县全部被攻下了，唯

独张孝纯、王禀固守的太原城攻打不下。金人攻城使用的武器包括炮石、洞

子、鹅车、偏桥、云梯、火梯等，共有数千件。每次攻城，都先排开克列炮

三十门，统一指挥。一声鼓响，三十门炮一齐发射，炮石象斗那么大，如果

城楼或盾牌被打中，肯定会被打坏的。太原城在总管王禀的指挥下事先设置

了栅栏，又在城楼和盾牌上放置了很多装满糠的布袋，以缓解炮石的冲击力。

炮石把布袋打坏了，就立即把布袋修好，所以城楼完好无损。

　　 粘没喝填壕的办法是：在大桶的下面装上车轮，上面钉上木板，做成屋

形，再用生牛皮蒙上，最外面再镶上一层铁皮。人在桶里推着车前进，一辆

接一辆，共五十辆，向壕里运送土木柴草。先把大的木板放在下面，然后放

些短细的柴草，最后盖上土，这样就跟原来的地面一样坚实了。

　　 王禀每次见粘没喝填壕，就先在壕壁上挖些洞，洞里装上吹火器，等敌

人在壕内放柴草多了时候，就把一些灯从水面上飘过去，灯火遇到草木，即

使湿的柴草也能点着，火逐渐烧起来，然后用吹火器吹火，火焰冲天，这样

粘没喝就填不了壕了。

　　 金人的鹅车形状象鹅，下面也装有车轮，上面包有牛皮和铁皮，用几十

上百人推着它前进，准备用它来攻上城楼。王禀在城里制造了一种叫跳楼的

器械，形状也与鹅一样，使人在跳楼内迎敌。鹅车到来，就叫人在跳楼内用

铁钩和绳索把鹅车的车轮拽住，这样鹅车就倒在地上，不能前进。金人的云

梯、火梯，也是用车轮推着前进，有城楼那么高。因王禀都能随机应变，金

人始终没能攻下太原城。

　　　　　　　　　　　　　　 许逵擒盗

　　 明朝的许逵，河南固始人，曾任乐陵知县。到任一个月，就做到有令则

行，有禁则止。当时流寇盗贼很多，许逵事先就修整了城墙和护城壕，乐陵

的百姓不分贫富都要出工修城，这样不到一个月就修好了。他又叫百姓把自

家的院墙都修起来，要高过屋檐，院墙上挖一个圭状孔洞，洞只能容一人。

每家留一个壮丁持刀守在孔洞内，其余的人都组成队伍。许逵说：“大家都

要听从我的号令，看我的旗鼓行事，违者军法处置。”他又在每个街巷里设

了埋伏，然后大开城门。没多久，盗寇果然来了。盗寇还没来得及杀人放火

抢动财物，许逵就指挥军民，把盗寇全部擒获斩首了。

　　 凡是近城要地，都应该仿效许逵这样，筑墙防守，这可使寇贼不能侵犯

城堡。

　　　　　　　　　　　 消除水上障碍(二则)

(一)

　　 南北朝梁武帝时，侯景之起兵叛梁，率兵攻打台城、开始他制造一些尖

顶木驴来攻城，城上射下来的箭和石子，都不能制服木驴，后来守城的梁将

羊侃制做雉尾状的火炬，安装在铁镞上，再灌上油，点着火从城上掷到木驴

身上，木驴立即全部焚烧了。过了不久，侯景之又在城的东西两面靠近城墙

的地方，堆起了土山，准备攻城，城中将士都大力震惊。这时羊佩又叫人从

城内向城外敌人的土山处挖地道，从地底下把堆山的土运走，结果上山堆不

起来。敌人又制造登城的楼车，高十余丈，想居高临下向城内射箭。羊侃说：

“城边都挖了地道，敌人的楼车很高，地基不稳，只要楼车靠近城墙，必定

要自己倒塌，我们可以躺下身来观看，不必制造什么武器抵挡。”结果敌人

的楼车果然倒了。

　　 敌人既然屡屡攻不下城来，就沿城修筑了围栏。朱异等将领建议出城攻

打敌人，羊侃说：“不行。敌人长期攻城不下，才修筑围栏，想引诱城里的

不坚定分子外出投降。现在出城攻打他们，如果兵少了打不败敌人，兵多了，

万一失利，撤退时城门小，吊桥窄，自相践踏，必然大大挫伤自己的兵力和

锐气，从此我们的抵抗力就会减弱的。”朱异不听从羊侃的意见，结果一战

不利，败退下来，士兵争桥夺路而退，掉进水里淹死一大半，接着又下大雨，

城内土地塌陷，敌人乘机攻城。羊侃叫人手拿火把连夜挖许多陷阱，以阻断

敌人进城的道路，然后又从容地构筑新城，与敌人抵抗。敌人始终没能攻下

台城。没有多久，羊侃生病去世了，台城就被敌人攻破了。

(二)

　　 五代十国时，南唐池州人樊若水，因考进士不中，便想去投靠宋朝。于

是他就在采石江上假装钓鱼，乘小船把绳子系在南岸，并迅速划到北岸，顺

便测量了江面的宽窄。归宋朝之后，他便上书朝廷，请求建造浮桥渡江。群

臣议论说采石江江宽水深，自古以来从没有建浮桥渡江的。皇帝没有听信群

臣的意见，任用樊若水为右赞善大夫去修浮桥。若水便派石全振到荆湖造黄

黑龙船数千艘，又用大船装载着粗大的竹索，从荆湖岸边向下，先在石碑口

作试验，然后移到采石，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把浮桥造成了。所建浮桥，和原

来所测量的尺寸一点也不差。

　　　　　　　　　　　　　　 随机应变

　　 南北朝时期，西魏的大将韦孝宽镇守玉壁。东魏的高欢率领山东的全部

兵卒来攻打韦孝宽，所扎连营长达数十里，直至玉壁城下。他们在城南堆起

土山，想利用土山攻进城去。玉壁城上原先有两座城楼，正对着土山。孝宽

便命令守城将士利用木头把城楼接得更高。高欢于是又昼夜不停地在城南挖

地道，同时在城北垒起土山以便攻城。针对这种情况，孝宽挖掘了长长的堑

壕，命令少数的战士把守堑壕，每当高欢的士兵挖到堑壕时，就把他们抓住

杀死。又在堑壕外面堆积很多柴草，准备好火种，发现地道里有敌人，便点

着柴草，用皮排吹火，火烟冲进地道，地道里的敌人个个被烧得焦头烂额。

　　 高欢在城外又造进攻的战车，战车所到之处，没有不被他们摧毁的东西，

即使有盾牌，也抵挡不住。孝宽又叫人缝制布帏幔，随着高欢的战车进攻的

方向，把帏幔悬在空中，结果高欢的战车无法突破布幔。

　　 高欢又在城外用长竿绑上松枝，浸油后点上火，想把帏幔点着以便把城

楼烧毁。孝宽就制造长钩利刀，高欢的火竿一来，就用钩刀从城上把它割断。

　　 最后高欢又在城的四周挖地道，共挖了二十一条地道，兵分四路，各路

都设一些用油浸过的木柱，然后放火烧城，结果木柱烧断了，城也倒塌了。

孝宽在城墙倒塌的地方竖起木栅栏来守城，敌人始终没能攻进城内。高欢的

计策和勇猛的进攻都失败了。后来，高欢因患病而撤退；不久就病死了。

　　　　　　　　　　　　　 城战(二则)

(一)

　　 五代时，后晋副总管李存进曾在德胜那个地方造浮桥。老办法造浮桥都

是用竹索一头拴在镇水的铁牛上，另一头栓在石仓上，以固定桥身。而李存

进则用苇索一头拴在大船上，一头系在山坡的大树上。用这种办法，只一个

月浮桥就造成了。这种迅速简便的造浮桥法，是从李存进开始的。

(二)

　　 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暗中招养了三千忠于自己的士兵，平时这些士兵就

生活在人民中间。在诛杀曹爽的时候，他一声召唤，这些士兵很快就都集合

起来了，人们竟然还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来的。

　　　　　　　　　　　　 李纲的治军之道

　　 宋朝的兵部尚书李纲认为：古代军队编制是以五百名士卒为一旅，二千

五百人为一师，一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他们的将帅和各级长官都由质朴而

有军事才干的人担任，平时对士卒既关心又要求很严格，使士兵听从指挥；

行军的时候又能使士兵严守纪律，好象身体支配臂膀，臂膀支配手指一样灵

活，没有不得心应手的地方。所以和敌人打仗能够取得胜利。现在仍然应该

效仿古人的做法，五人为一伍，从中挑选一个人为伍长。五伍为一甲，另选

一人为甲正。四甲为一队，设正副队长二人。五队为一部，设正副部将二人。

五部为一军，设正副统制官和大帅。这些人都在平时选定。和平的时候，也

要重视训练或检阅部队，战争的时候就出征打仗。没有特殊情况，士兵和将

帅们都生活在一起，他们互相都熟识，所以将帅们对士兵有恩惠，也有成信，

士兵们也服从指挥。另外还设置了赏功的机构，凡是士卒立了功，立即奖赏。

如果以后发现奖赏的士兵有不符事实的，就罚所保举他的将帅。打败仗和临

阵逃跑的士兵，都必须处死。如果士兵临阵杀敌而死，那么对主帅的惩罚可

以从宽，但必须如实报告，给以优厚的抚恤。

　　 另外，还实行上缴敌人首级，按首级多少记功的方法。但这还是有可商

讨的地方，比如，有些是勇敢善战的骑兵，冲锋陷阵的士卒，神射手，能用

强弓的力士，能射敌人于百步之外的射手等，对这样一些优秀的将士，难道

能要求他们交纳敌人的首级记功吗？如果全军都是这样的士卒，那就应该让

将帅明令奖赏全军。

　　 这种训练军队的方法，原是管仲创造的。而李纲又充实了军队内政的建

设与训练，它带领军队屯田，边劳动边练兵，这是治军的长远之道。

　　　　　　　　　　　　　　　 战　车

　　 李纲申请制造战车，他说：“外族以强大的骑兵战胜中国，而我们不使

用战车就无法打败他们。理由有三：步兵不能抵挡骑兵的快速冲击，这是其

一；用战车，则奔跑速度快，可以抵御骑兵，骑兵不如战车，这是其二；使

用战车，则骑兵在后，可以选择对我们有利的时机出战。现在士兵都很胆怯，

见到敌人就溃逃，我们虽有优秀的指挥人才，也没有施展的机会，这是其三；

用战车，则士兵有所依靠，可以充分发挥他们的战斗力，队伍也会有纪律的

约束，不能随便逃跑，所以战车可以战胜敌人的铁骑的道理是明摆着的。

　　 宋钦宗靖康年问，献策制造战车的人很多，唯独总制官张行中的方案可

取。他造车的方法是，用两根木竿连接双轮，推木竿则车轮就向前转动。两

竿之间用数条横木连接，横木上安装可以运载巨弯的支架，支架上还备有可

装箭头和石块的皮网兜，另外还绘制了神兽模型，罩在战车上，当向敌人射

击时，箭头正好从神兽的口中射出，还可以从神兽模型的眼睛处观望敌情。

战车的下部装上盔甲般的围裙，以保卫士兵的腿和脚，战车的前部装有两排

枪刀，每排各四支，上面是长枪，下面为短刀。长兵器是用来对付人的，短

兵器是用来抵御马匹的。战车的两边都装有铁索钩，在驻营的时候，战车的

铁索钩连起来，就成了营房。

　　 战车出征作战的方法是：每车配备步兵二十五人，四人推车使之运行，

一人在车上盼望敌人并发射弓箭，其余二十人分别持盾牌、弓弩、长枪、斩

马刀等兵器，分列战车两旁、每边两行，每行五人，当遇到敌人的时候，持

盾牌的在前边，使用弓弩的在中间，持枪刀的在后边。敌人在百步之内，则

暂收盾牌，给弓弩手让开地方，突然间向敌人发射矢石。等到迫近敌人，则

弓弩手退后，枪刀手到最前面，用枪刺杀敌人，用刀砍马脚。敌人退后，则

战车也开始移动，在战鼓声中向前追击。遇到险要的地形时，战车就停止。

然后派骑兵从两翼出击，以取得战争的胜利。

　　 布阵的方法是：每支部队二千五百人，其中五分之一，即五百人是高级

军官、卫兵以及负责军需用品的运输工作的。其余二千人共使用战车八十辆。

如果想布方阵，则每边用车二十乘，战车之间互相连接，步兵配备在车与车

之间。作战的时候，前面的战车面向着敌人，后面的战车倒行；左右两边的

战车，按顺序行进。敌人攻打左边或右边战车的时候，要掩护好后卫队，按

照他们所进攻的方向攻打他们。前后左右的变化可以光穷。而高级军官、作

保卫和运输军需物资的士兵也都在方阵之中。布方阵还是布圆阵，布曲阵还

是布直阵，这要随地形而变化。行军打仗时战车排成整齐的阵势，驻扎的时

候战车钩连起来成为兵营。不必开沟堑，修筑营垒，最为简便，且完备坚固。

　　 已故大臣余子俊说：“大同、宣抚一带，地势平坦广阔，进行车战最合

适。武器军械、干粮都可随车携带，不用马千驮运。运动起来好象是一座城，

驱赶起来好象一匹不用饲料的马。”为此，他献出了自己设计的制造兵车的

图纸。兵部司按照图纸制造的战车所花的制造费并不多，但却笨重行动不灵

活，全部都作废了。所以有鹤鸪车的称号，意思是“行不得呀”。古代人作

战，都用战车，为什么古人可用车作战，而今人就不能用呢？就是因为思考

得不够精密，制造得不够完善，而当事人又缺乏毅力，仅仅试验一次不成，

就放弃了制造。秦始皇修筑长城，万世为之受益；而现在修筑的营堡和城墙，

都好象建在沙滩上，很容易坍塌；汉代的赵充国实行屯田，也为后世留下了

很多利益，而现今之屯田者，建造了很多房舍而没有什么成就。这都是因为

没有诚心办事的人去群策群力求得圆满成果的缘故。空喊着效仿古人有什么

用呢？呜呼！没有诚心办事的人，即使有完美无缺的圣祖神宗的法制，也都

可以说是“行不得啊！”

　　　　　　　　　　　　　　　 迭　阵

　　 宋朝的吴玠每次作战，都选用力量很强的弓弩，命令诸将轮番发射，称

他们为发射队。连续不断地发射，箭矢多如雨注，使敌人无法抵挡。

　　 吴璘模仿古代车战的战术，创造出一种迭阵法。每次打仗，都是把使用

长枪的士兵排在最前边，这些士兵只能坐着，不得站起来。其次是最强的弓

箭手，再次是强普手，跪着等待战机。在强弩手的后面，是发射得又远又准

的神臂弓手，如果敌人相隔在一百步以内，则神臂手先引弓射箭，到七十步

的时候，强弓箭手一齐放箭，后面的布阵，也是这种阵法。每一个迭阵的布

局，都以一种称作“拒马”的战具(以木为架，横木上置枪头等兵器)，构

成障碍，各“拒马”之间用铁钩相连，如有被敌破坏的，就立即更换；遇到

更换时，就猛擂战鼓，这时骑兵就从两边出来，掩护在前面，把阵势布严整

了，骑兵就撤回。这种布阵法就称为“迭阵”。战士心情稳定，就能充满胜

利的信心，这样敌人虽强大，也不能抵挡。

　　 吴璘著有兵法两篇，大意是说金人有四长，我们有四短，应当回避自己

的短处，抑制对方的长处。金人的四长是：骑兵骁勇、士卒顽强、盔甲坚固，

弓箭杀伤力强。我们要集中敌我双方的长处，吸收来力我所用。用分队的战

术，来制服金人骁勇的骑兵；用轮换休息、轮换作战的方法，制服敌人的顽

强；用射程远力量大的弓箭，来制服敌人的坚固的盔甲；用远战去克服近战、

用绝对优势的兵力来制服金人杀伤力强的弓箭。布阵的方法是，步兵在阵的

中心，左右两翼是骑兵，两翼之间则设置“拒马”。

　　　　　　　　　　　　　　　 撒星阵

　　 宋朝的张威从行伍被升为偏将。他率领部队行军的时候，就象每个士卒

嘴里都含着东西似的，非常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每次打仗都能获得胜利，

金人很怕他。湖南湖北一带地势平坦广阔，有利于骑兵战斗而不利于步兵。

张威说：“金兵的铁骑兵一冲锋，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于是就按照他的想

法创造了“撒星阵”--军队时分时合，机动灵活。士卒听到鼓声就聚集在

一起，听到锣声就分散开去。每次金人的骑兵到来，就敲锣，锣声一响，一

个军的士卒就分成数十个小分队，金人也随着分散了兵力去作战，这时又突

然鸣鼓，兵力都聚集在一起去攻打分散之敌。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分又合变

换不定，金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金人束手无策时，集中兵力打击敌

人。用这种战术经常能打胜仗。

　　 张威勇敢善战，每次打仗时候，两只眼睛都红了，所以当时他有个绰号

叫张红眼。

　　　　　　　　　　　　　　 鸳鸯阵

　　 明朝戚继光每次打仗都用鸳鸯阵取得胜利。

　　 鸳鸯阵的战法是：两个战牌平列在阵前，手持狼筅(xiǎn，用竹制的兵

器)的士兵若干，分别跟随一战牌，每个战牌两旁都有两只长枪保护，用短

兵器的士卒在后边紧跟。打仗的时候，伍长拿着战牌勇往直前；如果伍长听

到鼓声还不向前冲，就按军法斩首。其他士兵都跟着战牌上前与敌人战斗。

遇到危险的时候，持狼宪的士兵重点保护战牌，使用长枪的士兵掩护持狼宪

的士兵，使用短兵器的士兵掩护长枪队。如果拿战牌的伍长阵亡了，那么这

一伍的士兵就要全部斩首。

　　　　　　　　　　　　　　　 陷阱战

　　 明朝定襄侯郭登，是个能文能武、智勇双全的人，一年之中打上百次仗，

从没有败过。他曾用自己设计的“搅地龙”、“飞大网”等方法来打击敌人。

他的陷阱战法是，挖很深的壕沟，上面搭上木棍，然后撒上泥上。自己的人

马通过时，好象走平地一样。敌人进入这一范围，他就命令人开动机关，敌

人自己互相冲憧，顷刻之间十余里的范围内全部塌陷，使敌人掉迸陷阱内。

　　 这种方法至今还存在，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利用动物作战

　　 宋徽宗政和年间，晏州地方民族首领卜漏反叛宋朝，他们占据的轮囤山

高达数百尺，山中树木很多而且高大，卜漏在这座高山上用石头砌成城堡，

城堡的外面围木上栅栏，所有上山的道路都挖了陷阱，仆从们也都拼死抵抗，

生人上山间路需隔着沟渠问答，狭窄的关隘有人把守，官军无法进入山里。

　　 当时，兵部尚书赵遹是讨伐卜漏的使臣，他围绕山的四周观察了一番，

发现旁边有一悬崖绝壁，卜漏依仗天险而没有设防。他又发现山上有许多猱

(náo，似猿，善攀援)，就派壮丁捕捉了数千只，用麻浸上蜡油做成火炬，

绑在猱的脊背上。一切安排好了之后，赵遹就率领一部分军队攻打卜漏的正

前方，从早打到晚，以吸引敌人的注意，拖住敌人的兵力。暗中则派遣士兵

从悬崖绝壁处，偷偷地登云梯把猱送上山，待靠近敌人的栅栏时，点上火炬，

火炬燃烧，吓得猱群向敌人的住处狂跑起来，敌人的住房都是用茅竹盖起来

的，猱窜上去后，立即点着了房屋，敌人呼号奔逃。人一乱跑，猱更加受惊，

四处奔跑，火燃烧得更加炽烈。这时，官兵一齐鼓噪前进，冲破栅栏。赵遹

见火烧得敌人的营垒已经乱了，便指挥兵卒勇往向前杀敌。在前后夹攻之下，

敌人被烧死的、跳崖摔死的不计其数。卜漏则在突围逃跑时，被官兵追上捉

获了。

　　 三国时邓艾自阴平出发袭击蜀国，通过七百分里无人居住的地方，他凿

山开路，遇河搭桥，山高谷深，非常艰险。邓艾用毛毡把自己裹起来，从山

上往山下滑行。将士们都抓着悬崖上的树木，鱼贯前进。结果他们胜利了，

立下了奇功，但经历也非常艰险。七百里行程，不是一日能到达的；凿山修

筑栈道，也不是一天所能够建成的。即使蜀国平日没有警备，难道临时也没

有一点风闻吗？就好象光明被蒙蔽，平庸的和尚主持高雅的庙堂一样，他们

大概是把紧急的书信压在堂下没有处理。不然的话，邓艾必定没有这么幸运。

　　 赵遹用猱出奇制胜，也是由于敌人不防备所造成的。所以说：“凭借天

险者，能固守阵地：只仗天险而不设防者，必定要失败，自取灭亡。”李光

弼的军令严整，即使敌人不来侵犯，也加强警戒巡逻，没有丝毫松懈，所以

敌人不敢入侵。如果象这样，就一定不会有阴平和轮囤那样的失败。

　　　　　　　　　　　　　　 出奇制胜

　　 明世宗喜靖十六年，阿向与地方官王仲武因为争出产互相厮杀起来，结

果王仲武逃跑了，阿向就占领了凯口囤，反叛了朝廷。凯口囤方圆十余里，

高有四十丈，四面悬崖绝壁，唯一的一条出入的小道只有一尺多宽，弯弯曲

曲地可以登上凯口囤，山上有一泉水他，天再旱泉水也不枯竭，囤积的粮食

可以支持五年的食用。

　 　听说阿向叛乱之后，朝廷派都御史陈克宅和都督企事杨仁，调集水西的

兵马去围剿他们。宣慰使安万铨，向来骄傲不守法纪，这次是答应给他重赏，

他才前去围剿叛军。他带领兵士一万多人驻扎在凯口囤山下，两军相持三个

月，官军只能仰视这悬崖绝壁，却没有什么办法攻打。

　　 山的东北角有一颗大树，斜立在悬崖峭壁上，离地面有二十多丈高，万

铨对士兵们说：“谁能象猿猴那样攀上绝壁，奖赏一千金。”有两个壮士出

来应命。于是他们制造了铁钩等攀缘工具，给每人腰间带上四捆绳索和一把

剑刀。约好攀上大树后稍稍休息一会儿，即把绳索垂下去，让下边的人带着

铳炮和长绳上攀。这时正下着大雨，等到雨停了，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两

名壮土即攀缘而上，这时，只能微微听到沙沙响声，不一会好象有石头崩裂

的声音，一名壮士坠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又过了一会儿，有长绳从上面

垂下来，才知道另一壮士已经爬到树下。于是就又派了四人缘绳而上蹲在树

下，原来上去的那个壮士，又从大树处再往山顶上爬。爬到囤顶上时，正碰

上敌人的巡逻兵敲着锣走过来，壮士埋伏在草丛里，等敌人的巡逻兵走近时，

挥剑把他杀死，然后敲着锣假装成巡逻的敌兵，敌人竟一点也没有察觉。上

到囤顶的壮士把绳索垂到大树处，把等在树那儿的人引上囤顶，而留在树那

里的人又把山底下的人往上引，就这样，士兵们不断上山。当囤顶上已经潜

伏了二三十人时，他们就举起火把，一齐向敌人开炮，大声喊：“天兵上囤

了！”敌人从梦中惊醒，在黑暗中自相残杀，死者数干人。敌兵们都纷纷争

着往山下逃跑，失足掉崖摔死的又有一千多人。

　　 黎明时，水西军发起全面进攻，士兵们攻上了囤顶，都御史陈克宅向军

队命令说：“凡是随意乱杀不抵抗的敌兵，以及黎明时还没攻上山的人，都

不记功。”这样，士兵的战斗力就松懈了，都纷纷给贼兵让路，让他们逃走。

阿向和他的党羽二百人也趁机逃跑了，囤营一空。陈克宅等焚烧了阿向营中

积聚的物资，就班师回朝了。(当时曾留下三百官军看守凯口囤。一个月之

后，阿向又纠集当地的黑苗族人来袭击凯口囤，把三百官兵全部杀死了。)

　　 凯口囤一战，是出奇制胜。但是难道都御史陈克宅幕下就没有两名能攀

缘的壮士，而非得从水西军里找吗？官军占便宜之处，是阿向依仗地势险要

而骄横不设防，等到士兵乱了营之后，他又控制不住局面。另一方面，阿向

叛乱的局面没有彻底解决，陈克宅就急着把官军撤回朝中，只留下很弱小的

兵力孤零零地守卫着凯口囤，根本没有考虑到互相接应，保存实力的万全之

策。这就是导致阿向党羽的重新汇合，杀死守囤士卒，夺回凯口囤的原因。

阿向是因为松懈不设防而中了官军计策，而官军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进

而又不听按察佥事田汝成的告诫，只派很少兵力去围剿叛贼，结果是自取失

败。昔日的奇功，付之灰烬。啊！不能跟书呆子谈论军事的说法流传很久了，

哪能说只有一个陈克宅呢！田汝成曾上书陈克宅，谈军事上的利害关系，现

将其大致的内容附干后。

　　 当汝成听说克宅又要出兵去围剿凯口囤时，献策说：“我预料现在阿向

的情况与过去不同，所以攻打的策略也应当与过去不同。一两个忘恩负义的

人，占领一个山寨，与草寇狼狈为奸，他们一方面储备粮草，一方面网罗党

羽，往往隐蔽十余年，寸敢暴露他们本来的面日，公开发展自己的势力。现

在这些逃跑了的叛贼又占据了一处险要的地势，冒着万死一生的侥幸心理，

欢呼而起，但并没有别的山寨的首领跟他结为同伙，联合起来反叛朝廷。他

们占据着弹丸之地，蜷伏在其中，元异成了瓮中之鳖；叛贼保存的粮食极少，

山上的道路也非常窄，行走起来非常困难。这些都说明叛贼就象侍母哺食的

雏鸟一样弱小，他们并没有积累多年的粮食装满了仓库，也没有肥猪和壮牛

供他们宰杀，这就造成了他们必定失败的形势。如果饿着肚子、赤手空拳上

前去抵挡凶猛的貔虎，那就等于说锋利的刀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然而我听

说，叛贼的首领一声召唤，就能集合起来三四百人。征收十天的于粮，则不

少于三四十石，这说明他们的费用还是很多的。干粮超过十天而不变坏，难

道有暗道捷径偷偷地供给他们食物吗？不然的话，他们凭什么能持久地生活

下去呢！在那偏僻的荒山上，跟在平原地区不同，好象在房间里、小巷中打

击盗贼一样，打起仗来都伸展不开手脚。所以，征服叛贼的策略，应该是把

军队布置在山下的广阔地面上埋伏等候，守住四边通往山上的要道，把敌人

困在山上，即使是叛贼人少力单，也不要急于去攻打他们。重要的是占据要

害地势，断绝敌人的粮草来源。在建好自己营垒的同时，要勤干观察敌人的

动静，严阵以侍，不要与敌人交火，使敌人进攻时没有什么空子好钻，退却

时又无法休整，最多不过一个月，敌人就会虚弱疲乏得象死人一样，惨败在

我们的旗帜之下。如果我军的守各很坚固，敌人就势必越来越孤单，吃的东

西没有了，必定到处逃命。对要溃逃的敌人，不可不趁机大战，把他们歼灭

掉。如果相持的时间很久，双方都在观望。我方士气开始衰落，而敌人穷途

末路作垂死挣扎。我方士兵纪律涣散，早睡晚起，无人站岗放哨，也无人报

时了，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劫营的事情不可不防备。防备越周密，敌人的阴

谋越无法得逞。这时敌人势必会甜言蜜语向我方表示和好，缴纳钱款，以乞

求喘息的机会。这样眼前虽然元事了，但等敌人喘息过来后，必然再萌发反

叛之心，所以招抚之说，不可接受。敌人还会趁我军指挥错误，出我不意来

袭击我们。敌人已经接受前车之鉴，我们再去重蹈敌人的故辙。这不仅是白

费力，而且也有损于朝廷的威严。所以和上次一样，采取偷囤的计策，不可

不警惕啊，等到事情过去之后，再讲这些道理就是多余的了。”

　　　　　　　　　　　　　　 失掉战机

　　 南北朝时，北魏皇帝调集骑兵去袭击柔然国，分兵为四路。北魏皇帝行

军至鹿浑谷这个地方，遇到柔然国的敕连可汗。魏太子晃说：“敌人没料到

我们的大军突然到此，应该趁其没有防备，迅速进兵袭击他们。”尚书刘洁

说：“敌人扎营的地方尘土飞扬，说明他们的人一定很多，不如等我们的大

军到了之后再攻打他们。”太子晃说：“尘土飞扬，说明敌军士卒惊慌逃跑，

不然敌人驻地上空怎么会有尘土飞扬呢？”北魏皇帝迟疑不决，没有马上出

兵，柔然的军队趁机逃跑了，魏军没能迫上他们。后来捉到探听消息的柔然

骑兵，他说：“柔然没有料到北魏军队会突然到来，他措手不及，只好仓惶

北逃。经过六七天，知道魏军没有迫赶，才开始慢行。”北魏皇帝得知这一

情况后，非常后悔。

　　 春秋时代，晋国与楚国城濮之战时，晋将奕技在马车后面拖着树枝掩护

自己撤退，又故意扬起尘土以诱惑敌人，这些经验不可不知。

　　　　　　　　　　　　　　 冰　　城

　　 北魏别将司马楚之押运军粮，柔然想袭击楚之。这时，军中有人报告说

有一头驴的耳朵不见了。楚之说：“这一定是敌人派奸细到我们军营里来侦

察，割下驴耳作为证明，回去报告去了。敌人不久就要来袭击我们了，要赶

紧准备战斗。”于是就砍伐柳树来搭成城墙的骨架，上面灌上水，水很快结

冰，造成一座冰城。冰城刚筑好，柔然率兵到达，因为冰城很坚固而且溜滑，

柔然无法攻打，只好退走。

　　　　　　　　　　　　 　　水　　攻

　　 南北朝时期，北魏发军队二十万攻打齐国的豫州。豫州刺史垣崇祖想修

筑外城，用堤坝挡住肥水，提高肥水的水位，以利于自己固守。将士和老百

姓恐怕这么做劳而无功，况且豫州军民很少，面对众多魏军，寡不敌众。崇

祖说：“如果我们抛弃了外城，敌人势必占领它，要是他们在外修起望楼，

在内修筑长围墙来困住我们，那我们只有坐等就擒了。”于是就在城西北阻

挡肥水，在水坝北边筑一小城，小城四周深挖堑壕，派数千人去把守。崇祖

说。“敌人见城小，以为一举就能攻下，一定全力攻打。我们乘机决坝，用

肥水去冲淹敌人，敌人就都成流尸了。”魏军果然攻打小城，崇祖头戴白纱

帽，乘小轿上城，决坝放水。魏军淹死者数以千计，只好撤退。

　　　　　　　　　　　　　　 放水攻城

　　 南宋将领孟珙攻打蔡州，守蔡州的金人依仗着柴潭固守。柴潭外面就是

汝河，柴潭高出汝河五六丈，蔡州城上的金字号楼埋伏着强弩手，很难攻打。

据说潭里有龙，人们都不敢靠近，南宋的将士们也都很害怕。孟哄招待部下

将士饮酒，酒过二巡时，孟珙对众人说：“这个潭和楼，不是天造地设的，

楼上埋伏的强弩手只能射远处而不能射近处，他们所依仗的只是这潭水，把

潭坝决开，让水流走，柴潭马上就会干涸。”说着，就派人在潭两边的坝上

凿洞，潭水很快被放干，其实潭里只有杂草和芦苇，根本没有龙。于是孟哄

率领军队攻城，此城便被攻下来了。

　　　　　　　　　　　　　　 机智的宗泽

　　 北宋将领宗泽曾用计谋使金兵退却。他想，金兵比我军多十倍，可现在

一打，他们就败退了，他们必然还会出动全部骑兵再来迸犯．如果夜里袭击我

军，那样就危险了。于是他在傍晚的时候转移了军队。金人果然夜里来偷袭，

结果扑了个空营而大力惊讶。从此以后，金人非常害怕宗泽，不敢进犯宗泽

了。

　　　　　　　　　　　　 造浮桥(二则)

(三)

　　 有个过路人，走累了，就在路边枕着一块石头睡熟了，他口袋里装的一

千钱在这时被人偷走。

　　 事发后，杨武让人把那块石头抬到院子里，鞭打了几十下。在这之前，

他曾交代，允许人们随便进来观看，不得禁止；同时，他又暗中安排人在门

外守候，一见到在门外偷看而又不进来的，就抓起来。不一会，果然就抓到

了一个人，正是偷钱的贼。

　　 原来，这贼听说衙门里在鞭打石头，感到稀奇，不看不行；而进去看，

他又不敢。这样，他就被抓住了。当让他交出所偷的钱时，他才花掉了十文，

其余的钱，就全还给那枕石头睡觉的人了。

　　　　　　　　　　　　 王恺设计抓盗贼

　　 王恺当平原(今属山东省)县令时，有个贩麦的商人，夜里经过一村子

的寺庙，被人抢劫，于是写了状纸告到县里。

　　 王恺故意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但在暗中，他却让一个贩豆子的商人，在

自己的豆子中掺进了少数熟豆，然后也在夜里走过那个寺庙。结果，豆贩子

的也遭了抢。王恺就命一个士兵化了装，到寺庙去，假装买豆子。士兵在豆

子中发现有熟的，于是立刻逮捕了卖豆子的和尚。回到县衙，还没审讯，和

尚就交代了罪行。从这以后，当地的盗贼们躲的躲、逃的逃，再也不敢作案

了。

　　　　　　　　　　　　　 茄子是谁种的

　　 李亨做鄞县(yn，今属浙江省)的县令时，当地有个经营菜园子的农民，

　　　　　　　　 í

他的茄子刚熟，就被邻居偷摘并拿到市场上去卖。农民去追，想把茄子夺回

来，两人发生了争执，并告到了县衙。

　　 李亨让那邻居把茄子倒在院子里，他一看，就笑着对那人说；“你才是

真正的小偷呢！如果这茄子真是你种的，你舍得在它们刚熟的时候就摘下来

吗？而且舍得摘那么小的吗？”邻居听了，只好认罪。

　　　　　　　　　　　　 王安礼善于断案

　　 宋代宰相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任开封府知府期间，很善于断案。

　　 一次，巡逻的士兵接连得到许多匿名信，是告人违法犯罪的，信中所涉

及的有一百多人。宋神宗把案子交给王安礼，命他赶快处理。

　　 王安礼检验了这些信之后，发现所揭发的对象大致相同，只有最后一封

上面增加了三个人，其中有个姓薛的。王安礼高兴地说：“我全知道了！”

他把姓薛的传来问道：“你这一向是否心情不舒畅啊？”薛回答：“有个卖

笔的人来求我买笔，被我拒绝，他很不高兴地走了。看样子好象对我怀恨在

心似的。”王安礼立即下命令逮捕了卖笔的人。经审讯，果然是他写的匿名

信，于是就将他斩首示众了。此外，王安礼没再抓一个人，京师的人们都称

颂他无所不知，有如神明。

　　　　　　　　　　　　　　 高明的江点

　　 江点，字德舆，是崇安(属福建省)人。因得到朝廷的特殊恩宠而被委

任官职。

　　 江点曾调任郢州(yǐng，属湖北省)的录事参军。那时，郡里的常平库

丢失了银两，正在缉捕盗贼。有个叫刘礼的人，在做买卖过程中得到一封银

子，上面有“田家抵当”四个字。有个银器工匠检举了这件事，刘礼没办法

为自己申辩，于是他家约一万多婚钱被没收归公，按法律，刘礼应当被处死

刑。

　　 江点怀疑刘礼有冤，又见他的银款帐对不上；可是除了所揭发的有四个

字的那封银子外，刘礼其他的钱又都不是库里所丢的。江点反复追问、审讯，

刘礼苦于刑讯，不再想谋求平反了。江点马上向郡太守说，另外委托官员来

推究审问这个案子。其他官员所了解到的事实，跟江点自己了解的相同。然

而，由于未能抓到真正的盗贼，刘礼终究难以获释。

　　 不久，经总和军需两银库都被盗，丢失的银两恰巧也上万了。江点估计

一定还是前一案中的盗贼干的。

　　 这期间，江点发现州里有个叫李义的使臣蓄养着一个妓女，日常用度很

奢侈浪费。江点很怀疑他们，但不敢轻易揭发。正好，皇帝下达命令，使臣

外出购买营田、耕牛。江点表面去打猎，而暗中却派人突然搜查妓女的家，

找到了一批银子。于是江点报告了州府，立即检查了使臣的行李，发现其中

都是三个库房中所丢失的东西。真正的盗贼找到了，刘礼才得以释放。人们

都佩服江点高明的见识。

第四部　胆量与智慧

　　　　　　　　　　　　　　 总　序

　　 大凡敢担负起国家大事业的人，都得靠胆量，而能完成大事业，则要靠

智慧。人们知道水会淹死人，所以不让自己落入水中；知道火会烧伤人，所

以不去触摸火。他们不落水，不触摸火，不是因为没有胆量，而是因为有智

慧，这才如此做。如果人们自信自己入水肯定不会淹死，触摸火肯定不会烧

伤，那么他怎么会怕水火而不敢落入、不敢触摸呢？智慧是藏在心里的，人

的心好比是君主，而胆量好比是臣子。君主发布了命令，当臣子的便紧紧跟

上，坚决照办。要是君主发布命令，当臣子的却不去照办，或者君主没有发

布命令，当臣子的却横冲直撞，这些都是因为他们的君主软弱。所以胆量要

是不足的话，就要用智慧来炼就它；胆量要是过大的话，就要用智慧来控制

它。智慧可以产生胆量，胆量却不能产生智慧。以刚强的态度和手段来战胜

对手，凭勇敢来作出正确的决断，这些都要凭靠智慧。赵思绾曾说：“要是

吃人胆吃到上千个，就能够变得刚勇无敌。”因此每次他杀了人，就取出那

人的胆囊，用酒吞咽下去。这种想取别人的胆囊来壮大自己胆量的做法，实

在是不太聪明了。我们必须吸取别人的聪明才智，来补充自己的聪明才智，

因为越是具有久经磨练的聪明才智，就越能使胆量壮大。如此看来，古人中

那些以刚强的态度和手段来战胜对手，凭勇敢和见识来作出正确决断的人，

不正是我们的老师吗？

　　　　　　　　　　　　　　　 威克卷

　　 履虎不咥(diē)，鞭龙得珠，岂曰溟涬(xing)？厥有奇谟。大意是：

敢踩老虎尾巴，老虎反倒不咬人，鞭打龙头，就能从龙嘴里夺得宝珠，怎么

能说这是盲目推崇胆量？这里实际具有奇谋。

　　　　　　　　　　　　 侯嬴献计杀晋鄙

　　 战国时代各诸侯国之间连年战事，此伏彼起。魏国都城大梁城东门有一

个守门人叫侯赢，他七十多岁了，因为擅于出绝妙的计谋而很有名气。魏安

厘王二十年，秦国攻打赵国，战争初，赵国处境十分危急。由于魏国同赵国

一向关系友好，魏王便派遣大将晋鄙率兵援助赵国。可是又由于魏王畏惧秦

国，所以他同时又警告晋鄙不要同秦军交战。赵国平原君是魏安厘王弟弟信

陵君的姐夫，两人又是知己。平原君看到晋鄙来到赵国按兵不动，便马上给

信陵君写信，谴责魏国缺乏援助赵国的诚意。信陵君接到来信，立即凑集门

客，打算舍身奔赴前线，出击秦军，誓与赵国共存亡，并且找惯有锦囊妙计

的侯嬴，打算与侯嬴商量一下他的打算。侯老先生等信陵君说完自己的打算

之后，先把信陵君身边的人支走，接着向信陵君献计说：“我听说调遣晋鄙

兵马的符节，藏在魏王的卧室里。你知道魏王众多的妃子中如姬是最受魏王

宠信的，她能出入魏王卧室，这样她就有本事暗中取得这道符节。从前如姬

的父亲遭杀害，是您派门客斩了凶手的头，进献给如姬。为她报杀父之仇。

她对您的感激之情，简直是以死相报也在所不辞，只是她至今还没有机会罢

了。现在，您只要张口求她，她是准会满口答应的。这样，您就可以获得那

个刻着虎头的符节，就可以夺到晋鄙军队的指挥权。掌握了军队的指挥权，

您就能在北部援救赵国，在西部打退秦国。这是如同春秋五霸一样伟大的功

业啊。”

　　 信陵君听从了侯老先生的计谋，请求如姬帮忙，如姬果真偷出了符节，

交给了信陵君。信陵君上前线了，侯老先生又向他献了重要一计：“将在外，

君令有所不受。您拿符节与晋鄙拿的符节相合了，要是晋鄙不相信您，要求

向魏王请示以后再决定是不是把兵权交给您，那事情就危险了。我还有一个

主意：我上次拜访过一个客人是屠夫，叫朱亥，是个大力士，可以让他随同

您前往。晋鄙如果听从您的命令，那当然好；要是不听从您的命令，您就让

朱亥马上打死他。”

　　 信陵君又请求朱亥帮忙。朱亥笑着说：“我不过是个在市场上操刀宰杀

牲畜的屠夫，而您却屡次亲自来看望我。我要只是向您作回拜，这种小小的

礼节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现在您有急难事，这正是我出死力相报的机会

啊！于是朱亥与信陵君同往。

　　 信陵君到达晋鄙军驻扎的邺城，假托魏王的命令要求晋鄙交出统率魏军

的兵权。晋鄙与信陵君把符节相合验证后，果然生起疑心，不想听从信陵君

的指挥。信陵君见情势不妙，便令朱亥下手，朱亥立时抡起事先藏在袖中的

几十斤重褪，重槌落下，晋鄙便肝脑涂地了。信陵君接着就率领晋鄙的军队

向前挺进，打败了秦军。

　　 信陵君在赵国都城邯郸大破秦军，解了邯郸之围，所取得的胜利，取决

于用铁锤打死了拥兵不前的晋鄙。项羽在巨鹿大破秦军，解了赵国的巨鹿之

围取得的胜利，决定于痛斩不引兵渡河的上将军宋义之头，晋鄙、宋义作为

大将，因为拥兵滞留不前，尚且要被杀，那么全军将士哪个不是被吓得两脚

发抖，而决心去拼死作战呢？这样做，不必等到与敌人交战，敌人的败局就

可以料知。书生儒子总爱把刑罚说成是滥用杀戮，这怎么算是懂得谋略的要

旨呢？

　　　　　　　　　　　　 胆识超人　屡建奇功

　　 东汉时大将军窦固率军打匈奴，任命班超(后封定远侯)为代理司马，

让班超带领军队从另一个方向攻打伊吾，在蒲类海交战，杀了很多敌人，凯

旋而归。窦固认为班超很有能力，就派遣他和从事郭恂一起出使西域。班超

到了鄯善国，鄯善王广对待班超十分礼貌恭敬；可是后来忽然对他又疏远、

怠慢起来。班超对他的部下们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鄯善王广对我们的态

度已由礼貌恭敬变得冷淡怠慢了吗？这一定是北方匈奴的使者来了，鄯善国

王对于自己究竟归附汉，还是归附匈奴这一点还犹豫不决。聪明的人应当能

够在事情的眉目还未显露出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事物的本质，更何况实情已

显露得很清楚了呢？”于是就召见鄯善国派来侍候他们的人，诈他说：“匈

奴的使者来了好几天了，现在住在哪？”这一问，那人惊惶失措，十分害怕，

把匈奴使者来后的种种情况都如实说了。之后，班超马上把这位侍从关起来。

接着就召集自己的三十六名部下，同他们一起喝酒，在大家喝得尽兴时，班

超就激励鼓舞大家说：“你们这班兄弟和我一起到西域，就是想建立大功，

求得富贵。现在匈奴的使者才到了几天，鄯善国王对我们的礼敬之意就减退

了，如果坐等鄯善国把我们抓起来交给匈奴，那么我们的尸骨就会被遗弃在

匈奴喂豺狼了。对这件事该怎么办呢？”他的部下们都说：“现在我们已经

陷进了危难的境地，不论是死是活，我们都跟从您。”班超说：“不入虎穴，

就不能得到虎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乘着夜深用火攻匈奴人，使他们

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他们一定会惊恐万状，这样就可以把他们消灭殆尽。

消灭了这股敌人，那么鄯善就会吓破胆，这样就可以功成名就了。”众人说：

“这件事应当和从事郭恂商量一下。”班超生气他说：“是吉是凶就取决于

今天，郭恂只是个见解一般的文职官员，如果让他事先听到这件事，他一定

会感到害怕，而把计谋泄漏出去。这样，我们死了，不能建立什么功业，也

不能被称为壮士了。”众人说：“您说的完全对。”当天夜里，班超就带领

部下奔向匈奴人所在的营地。当时狂风大作，班超叫十个人拿着鼓，隐匿在

匈奴人营房的后边，同他们约定说：“你们见到大火烧起，马上一面擂鼓一

面大声呼叫，其余的人持箭埋伏在门两旁。”班超顺着风势放火，接着鼓声

喊声响成一片，匈奴人惊惶失措，乱作一团。班超杀死三人，他的部下砍掉

了匈奴使者及其随从三十多人的头，剩下的一百多个匈奴人都让火烧死了。

第二天，班超才把事情告诉从事郭恂。郭恂听后十分惊怕，不久又面有怒容。

班超看出郭恂的心思，便扬一下手说：“您虽然没有与我们同行，但我班超

怎能作出独占功劳的事情呢？”这时，郭恂又转怒为喜。班超于是召鄯善王

广，把匈奴使者的头交给他看，鄯善国举国震惊恐慌。班超接着用道理来启

发开导他们，抚慰他们，后来鄯善国王就把自己的儿子进献到汉作为人质，

与汉朝结好。

　　 班超回朝向窦固汇报情况。窦固大喜，并把班超的功绩禀报皇帝，同时

请求皇帝另选使者出使西域。皇帝赞许班超的气节，给窦固下诏书说：“有

象班超这样的官吏，为什么不派遣，而却要另选他人呢？”因而就命令班超

为军司马，让他继续完成先前的功业。班超再次受命出使，窦固想给他增加

些兵马。班超说：“我只要带领上次跟随我出使的 30 多人就够了。如果有意

外不测之事发生，多带了人马反而是累赘。”这时于阗王广德刚刚打败了莎

车国的军队，在南边称雄，而匈奴又派遣了使者去监护于阗国。班超往西行，

首先到了于阗国，国王广德对班超的态度十分疏远和冷淡。于阗国的风俗迷

信巫师，巫师对于阗国王说：“神明发怒了，问你们为什么想归顺汉朝？双

朝使者有一匹黑咀黄马，立即把它牵来祭祀我。”于阗王广德就派遣使者来

到班超外要那匹马。班招私下里已经了解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回答说，

你们的要求可以答应；然而要让巫师亲自来牵马。不一会儿，巫师到了，班

超立即斩了他的头，呈送给广德，并以严词责问广德。广德原来早已听说班

超在鄯善国杀了匈奴使者的事迹，十分恐慌，于是马上就攻打匈奴来使，杀

了匈奴使者而投降了班超。班超重赏了于阗王和他的下属，这样就镇服了于

阗国。

　　 必须得象定远侯班超那样，才算得上是满腹皆兵，浑身是胆，赵子龙、

姜伯约等人不值得一提。辽东管家庄，有个高大的男子，有一次他外出不在

家时，建州地方的敌人到了，把那男子的妻儿都掠走了，掳到敌方当奴隶。

几天以后，那壮年人回到家里，家里人财两空。他无法谋生，想给别人当雇

工，可是没有人雇他，于是就想方设法潜入敌人所住的地区，在那里等待机

会。有一天，他见到自己的老婆出来打水，就和她秘密约定：在夜深时把柴

禾堆放在门外，放火烧柴禾，同时在屋角也照这样做。大火烧起来以后，那

些贼人惊醒了，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外，等在门外的那个壮年人，

用箭把跑出来的这些人都射死了。接着，那壮年人带着妻子，取走了贼人的

所有财产，回到了自己家中。在这以后，其他贼人都畏惧那勇敢的壮年人，

连他所在的村子也没胆量经过了。这壮年人的胆量和勇气，在特定的那段时

间里，哪里比班定远逊色呢？但是假如他的家庭安然无恙，或者他想当雇工

又当成了的话，他就会安然于他的处境，而不再打算采取这种勇敢的举动了。

常言说“急中生智”，从这几件事情看，确实如此。

　　　　　　　　　　　　　　 智杀刘杨

　 　东汉时真定王刘杨谋反，汉光武帝派耿纯拿着符节去收服刘杨。耿纯接

受了命令后，到了真定，装作到州郡出使的样子，住在宾馆里休息，刘杨自

称有病不肯前来见他，还给耿纯写了封信，想叫耿纯到他那里去见他。耿纯

回信说：“我是接受皇帝的使命来见诸侯王和州郡长官的，我不能前往，你

即使有病也应该勉强支撑着前来见我。”当时刘杨的弟弟刘让、堂兄刘绀，

都拥有万余人的队伍，刘杨看到自己的军队很强大，而且耿纯的神态很安祥

宁静，不象要以武力相待的样子，于是就带了官员来到耿纯下榻的宾馆，他

的堂兄和弟弟带着少量的军队在门外护卫。刘杨进入宾馆，耿纯以礼相待，

接着邀请他的兄弟都到宾馆人座。等他们都进来以后，耿纯关上门，命令部

下把他们都杀死了。然后带兵而出，整个真定为之震惊，没有一个人敢轻举

妄动。

　　　　　　　　　　　　　 巧设圈套斩叛军

　　 唐宪宗时，戎族和羯族进攻中原地区，皇帝的诏书下达到南梁，让那里

派出军队 5000 人，命令这支军队前往京师。刚要起兵，众人叛乱，赶走了他

们的统帅，于是就聚集起来抗拒王命。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多，唐宪宗深为

此事感到不安，京兆尹温造请求单人匹马前往处理此事。到了南梁境内，南

梁人看见只是来了一个儒生，都相互祝贺，认为不会有什么灾患。等到温造

到了以后，仅仅宣读了皇帝的诏令，安抚和问候大家，对作乱这件事一句也

没有过问。而南梁军队中那些挑头作乱的人却全副武装，进进出出，温造也

不警告他们。有一天，温造在球场中设置了乐队，演奏乐曲，全军战士都前

往球场听奏乐，温造让军人们在长廊下边吃饭，饭桌正对着长廊的台阶，南

北两行设置了两根长绳，让军人各自在面前的长绳上挂上他们的刀剑，然后

吃饭。酒宴刚刚开始。忽然响起了一声鼓，温造手下的人站在长廊的台阶上，

从两头齐力平举那两根绳索，于是南梁军人们带来的刀剑一下子离开地面有

三丈多高。这些军人拿不到自己的武器，一下就乱了起来，没有办法施展他

们的勇武。这时，温造把门关上，命令手下的人斩了这些叛军。南梁地方的

人从此以后多少代都不敢再谋反了。

　　　　　　　　　　　　 刚正不阿制奸邪

　　 唐代哥舒翰任西安节度使，派遣都兵马使张擢到京师长安奏事，张耀完

成了任务后，在京师逗留了很久没有回去，他进献财物给杨国忠，与杨国忠

结交。哥舒翰正巧也来京师，要入宫朝见天子，张擢怕哥舒翰问罪，心里惴

惴不安，请求杨国忠任命他为御史大夫，兼剑南西川节度使。任命的诏书下

达后，张擢来到哥舒翰家拜见哥舒翰，哥舒翰命令部下把他揪到庭中，列举

了他的罪状，用杖刑打死了他，然后向皇帝报告，让皇帝晓知此事。唐玄宗

知道此事后，便下诏书褒奖哥舒翰坚持原则，把张擢的尸体赐给他，再让哥

舒翰鞭打张摆尸体 100 下。

　　 太原节度使王承业软弱无能，管理不好自己负责的军事和政事，皇帝命

令御史崔众把军队交给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崔众平时欺侮看轻工承业，有时

甚至全副武装冲进王承业办公的地方，而且还开玩笑戏滤他。李光弼早就听

说这些情况，一直为王承业感到不平。后来，崔众率领部队到来，李光弼出

来迎接，两军的旗帜相遇，而崔众不率众回避李光弼帅旗。李光弼对崔众的

这种无礼表现十分生气，又加上崔众没有马上交出军队，所以李光弼就下令

把崔众拘禁了起来。不久，皇帝宫廷中派出的使者到了，要提升崔众为御史

中丞，使者把皇帝的诏书藏在怀中，问崔众在哪里。李光弼说：“崔众有罪，

囚禁起来了。”使者就拿出皇帝的诏书给李光弼看，李光弼说：“现在我只

是斩御史，如果你宣读皇帝的诏令，我就斩御史中丞，如果任命他为宰相，

我也要斩宰相。”使者害怕了，他休息了一宿之后，就被李光弼派人送回来

了。第二天，李光弼派军队押着崔众到碑堂下，斩了他。杀了崔众，李光弼

威震全军。事后，李光弼让崔众的亲属来祭奠他。

　　 有人问，张擢和崔众诚然有罪，然而已经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和御史中

丞了，杀了他们将怎样对待皇帝的命令呢？实际上，军事行动讲究的是快，

在战争情况下逗留在后方不回去，掌握着军队不交出来，这些按军法都是要

处死的，提拔这两个人的命令，必定都是凭藉着关系、靠钻营得来的，而不

象是出自天子的本意的样子。所以哥舒翰和李光弼这两位将领能够施展他们

　　　　　　 的权威，而没有人在这些事件之后议论他们。

　　　　　　　　　　　　 以威制奸建奇功

　　 后唐的柴克宏，有大将的才略，他奉命去救常州时，枢密李征古妒忌他，

派给他的几千名士兵都很虚弱，铠甲兵器也都是朽烂、虫蛀了的。他快到常

州时，李征古又派朱匡业来代替他带兵，派使者召柴克宏回去。柴克宏说：

“几天之内，我即可打败敌人，你来召我回去，你一定是和敌人站在一头的

坏人。”他立即命令部下斩使者之首。使者说：“这是李枢密的命令。”柴

克宏说：“即使是李枢密来，我也要把他斩首。”斩了使者之后，柴克宏让

部下用布幕把兵船蒙盖起来，让全副武装的战士藏躲在船中，偷袭敌营，打

败了吴越军队。

　　 朝内有奸臣，柴克宏如果接受了别人的取代而回去了，怎么知道奸臣不

会以“出师无功”作为罪名而查办他呢？他没有听从奸臣的命令，打败了敌

人，保全了城池，这样，即便是妒忌者有嘴也无法施展进馋言的本领了。

　　　　　　　　　　　　　　 威制悍吏

　　 吕公弼是吕夷简的儿子，他治理成都时，在处理政事上提倡宽政，但别

人却嫌他缺少威严和决断。一次，他属下的一个士兵犯了法，应当受杖刑，

那士兵顶撞着拒不接受杖刑，他说：“我宁愿你们用剑把我刺死。”吕公弼

对他说：“对你用杖刑，这是国法规定的，用剑斩首，这是你自己请求的。

现在先用杖刑，然后再斩首。”这件事使得军府肃然起来，谁也不敢放肆了。

　　 张咏在崇阳时，有一个小吏从官府的仓库中出来，张咏看到他的鬓发下

藏着一个铜钱，追问他以后，才知道是府库中的钱。张咏命令对他用杖刑，

那小吏勃然大怒说：“一个小钱哪里值得一提，竟然要对我用刑吗？你也只

能对我施杖刑，总不能砍了我的脑袋吧。”张咏提笔判决说，一天一个钱，

一千天一千个钱，这就好比用绳子锯木头，日久天长木头也会断，又好比滴

水能穿石。”写完后，亲自提着剑走下台阶斩了那小吏的脑袋，同时向州府

禀报了此事，弹劾自己。崇阳人久久传诵着这件事。

　　 张咏任益州知州时，有个小吏得罪了张咏，张咏在他的脖子上戴上了木

枷。小吏不服，生气地说：“这木枷你戴上容易，摘下就难了。”张咏说：

“要摘下又有什么困难呢？”说完就斩了小吏的头，木枷也就随之落下来了。

其他小吏都吓得心惊胆战。

　　 如果没有这样的胆量和决断，强横的小人们何所不至？袁了凡说：“宋

代对州县一级官员管得很松，他们办事常常都不按一定的规矩，在法律规定

之外杀人。所以，不好的官吏有时就可以肆意作坏事，但才智出众的杰出人

物，也往往能凭借这一点实现他们的治国的志向。现在州县一级官吏的权力

逐渐削弱了，只有在执行答刑十下到执行杖刑百丁这个范围内，才能独立判

决。刑罚涉及到劳役一年以上的时候，就必须申报上级，等待审批。这样，

一件案子来来回回地作申报审批，往往就要用十天到一个月的时间。于是，

公文案卷就越来越多，而监狱中长期关押着等待审判的人就多了起来。”子

犹说：“现在是从雕琢辞句的文人中选取官员，这样做怎么能不减少地方官

员的权力呢？从中我越发感到汉朝的管理制度的好处。”

　　　　　　　　　　　 从严治政　威震一方

　　 黄盖曾经做过石城县县令。石城县的下属官吏们特别难驾驭。黄盖到任

后，安排了两个属下官员协助自己，这两个人分头主管各曹事务，黄盖下今

说：“我这个当县令的没什么文德，只是凭借自着武功得到的官职，对于文

官的公务我不熟悉。现在外来的敌人还没有平定，军务比较繁忙，县里的一

切公文案卷，全部都交给这两个下属官员帮助我处理，他们替我约束管理各

部门，纠正和处分有错误的人和事。如果他们两人中谁做了欺骗不法的事，

我也最终不会把鞭抽杖打之类的刑罚加在他们头上。”命令下达后，开始时

下级官吏们都感到畏惧，各自恭谨地奉行自己的职务。时间久了以后，下级

官吏们认为黄盖不管公文案卷，于是就懒怠、放肆起来。黄盖暗中调查到了

这一点，并查清了这两个帮他处理政务的下属各自所做的几件违法事。于是

就召集所有官员，就几件违法事来追究两个下属官员，那两人叩头向黄盖道

歉。黄盖说：“我早已有过话了，最终不把鞭抽杖打加在你们头上，我不敢

欺骗你们。”说完以后，竟然把这两个人杀了。许多属官吓得两腿发抖，整

个县从此就变得政治清平起来。

　　 明朝人况钟，字伯律，是南昌人。当初从小吏提拔为郎官，由于杨士奇、

杨溥、杨荣的推荐，作了苏州知州。皇帝召他到朝堂，赐给他皇帝自己签署

的文书，授予他不待上奏、自行处置事务的权力。他刚到苏州，管事人拿着

公事案卷来上呈，他不同下吏对事情处理得是否得当，便判个“可以”。这

样，下吏们便藐视他，认为他没有能力。接着衙门中发生的弊病、漏洞就越

来越多。通判赵忱千方百计地欺凌况钟，他也只是嗯嗯而已。一个月以后，

有一天况钟命令手下人准备好香烛，把掌管礼仪的礼生也叫来，所属官员全

都聚集起来。这时，况钟才提到：有一封皇帝的诏书没有来得及向大家宣布，

今天就来宣布这道诏谕。当官员们听到诏书中有“所属官员如做不法之事，

况钟有权自己直接捉拿审问”这一句话的时候，全都震惊了。宣读诏书的礼

仪结束后，况钟升堂，召来了州府中掌管文书的小吏，宣布说：“某天有一

件事你们欺骗了我，偷了财物多少，对吗？某天你们又这样做了，对吗？”

那些掌管文书的小吏们都十分惊骇，为况钟的才智所慑服。况钟说：“我忍

受不了烦琐的审判手续。”说完以后，他就命令一个小吏脱光了衣服，让四

个有气力的衙役把他抬起来扔到空中，掉下来便摔死了，这样一个接一个地

很快就摔死了六个小吏，并且命令把尸体放在集市上示众。这件事使全城上

下恐惧万端，苏州地方的人民从此改变了恶习，面目为之一新。

　　 黄盖是一个武夫，况钟是一个小吏，然而他们的作用却如此之大，他们

的这些做法足以让那些能说会道的文人，和矜持威严的大官们感到惭愧。王

晋溪说：“掌管选拔人才大权的人，要能够识别并选拔有真才实学的人，很

好地使用他们。考中进士的不一定都比中举人的强，考中举人的也不一定就

比秀才强，而且在进士、举人、秀才之外，未必就没有奇才异能之上，一定

要用政事去实地考察他们的能力，然后才能发现真正的人才。比如，黄福就

是凭着每年从各府、州、县学中选拔人才的岁贡制度，挑出来做官的，杨士

奇是凭着儒士的身份做官的，胡俨是凭着举人身份做官的，这些人都是杰出

的名臣。明代建立初年，冯坚凭着典史的身份做到都御史，王兴宗凭着直厅

的身份一直升为布政使。我们只能根据官职的需要，选择适当的人才，而不

能为某个人的需要，去为他选择官职，这才是能把一代人才全都使用起来的

正确方法。

　　 况钟任太守时，有一天太守府发生火灾，公文案卷都烧掉了。这场火灾

的肇事者是一个小吏。大火扑灭以后，况钟出来坐在一堆瓦砾的现场，喊来

了那小吏，痛打了他一百杖，喝令他马上回屋去。之后，况钟便迅速亲自起

草奏疏，把罪责全部归在自己身上，而没有归咎和牵连那个小吏。开始，引

起火灾的小吏认为自己罪当判死刑，但况太守叹道：“这本来是太守的责任，

一个小吏哪里能够担当呢？”况钟的奏疏呈给皇帝后，皇帝判定扣除况钟的

俸禄。况钟在同小吏打交道上能够如此宽大，所以他实施权威时，他们并不

怨恨他。假如让现在的人处在这种境地中，即便是自己的罪过，还想推给自

己的底下人，还谈什么替别人受过呢！况钟的品德在这一点上是人们赶不上

的。

　　　　　　　　　　　　 含辛茹苦报父仇

　　 东汉时有个苏不韦，他的父亲苏谦曾经做过司隶校尉。李皓怀着个人的

私愤把苏谦判了死刑。当时仅仅十八岁的苏不韦，把父亲的灵枢运回家乡，

浅浅地埋在地上，没有正式下葬。他仰天长叹说：“伍子胥算什么人！”接

着他又把母亲隐匿在武都山里，自己改名换姓，用家财招募刺客，在众山陵

之间迎候李皓，准备半路拦截他，但没有遇上。很久以后，李皓升迁为大司

农，当时堆积军用秣草的右校刍廥(kuài)在大司农官署的北墙下，苏不韦

同他的堂兄弟，暗中潜入堆积袜草的廥中，夜里挖地洞，白天躲藏起来，这

样持续干了一个月时间，终于把地洞打到了李皓的寝室下。一天，苏不韦兄

弟们从李皓的床下出来，正好遇到李皓上厕所出去了，于是只好杀了他的妾

和小儿子，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去了。李皓回屋后大吃一惊，接着便在室内布

满了棘刺，把木板铺在地上，就在木板上睡觉，而且一个晚上要换好几个地

方。苏不韦知道李皓有了准备，当天连夜驱马前往魏郡，挖了李皓父亲李阜

的坟，取了李阜的头来祭把父亲苏谦。之后，又把李阜的头拿到集市上去示

众。还写上“这是李皓父亲李阜的头”几个字。李皓听说这些情况以后，心

如刀绞，又不敢说，心里十分气愤，没过多久，便吐血而死。苏不韦在这时

才发丧，重新埋葬了父亲。

　　 郭林父评论说：“伍子臀尚且还要靠强大的吴国使用他，还要凭借吴王

阖闾的威力，这样才能报楚国的杀父之仇；而苏不韦从力量上看只是一个普

通人，他建立的功绩却比一个小诸候国的国君还大，苏不韦同伍子胥相比，

远远超过了伍子胥。”子犹说：“李皓不约束自己的私愤，结果蒙受的耻辱

波及到父亲的遗骨，老婆孩子被杀，自己也气愤而亡，被天下人笑话，可以

称得上是大愚。然而李皓能凭着私愤杀了苏谦，却竟然不能凭着官法来惩治

苏不韦，这又是为什么呢？恐怕是因为侠士们善于隐藏自己。凭着秦始皇那

样的威力，尚且由于张良行刺而使他不能在博浪沙通行，何况其他人呢？只

是张良行刺的事进行得隐密，所以他行刺未遂而逃走后，秦王不能得知他的

形貌。而这位苏不韦辽留下字迹标榜在集市上，公开施行他的报仇的愿望，

却没有人能找到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这就不仅超过伍子胥，而且也超

过了张良。东汉时人们提倡节义，也许有人同情他的志节，因而在暗中庇护

他，从而使他能够不被人发现，也未可知。概括起来看，一个人要是忍受着

痛苦，有不报仇誓不罢休的决心，那么生死问题就不是他所看重的。苏不韦

真是一个豪杰之士啊！楚悼王死时，贵戚大臣作乱，攻打吴起。吴起跑到了

楚悼王的尸体前，伏在尸上，要杀吴起的那伙人就用箭射吴起，用刀刺吴起，

同时也射中、刺中了楚悼王的尸体。楚悼王下葬以后，楚肃王登上王位，派

令尹把作乱的人全都杀了。因为吴起的事而犯法被灭族的，有七十家。齐国

有一个大夫和苏秦争宠，派人刺杀苏秦，没有刺死，只是刺伤了苏秦，刺容

便逃跑了。齐王搜求刺客，没有找到。苏奏快死时，就对齐王说：“我要是

死了，您把我的尸体车裂了，在集市上示众，说：‘苏秦在齐国造反’。要

是照这样做，那么杀我的刺客就一定能找到了。”后来齐王按苏秦的话做了，

刺杀苏奏的刺容果然出来邀功，齐王乘机就把他杀了。象吴起和苏秦，自己

死了却还能想出办法为自己报仇，真是太聪明了。

　　　　　　　　　　　　　　 诱杀恶人

　　 张咏年轻时学过剑术，临时借住在长安一家旅店里。一天夜里，他听到

隔壁房间有人哭泣，他便问那个人为什么哭。原来这个人远离家乡，在边远

的州郡做官，曾经挪用过官家的款项，被自己的马车夫发现了。这个仆人用

这件事要挟他，要强娶他的长女做老婆。那人没有办法，便在夜里哭起来。

第二天，张咏来到这家人门口，假装说要借那仆人，陪同自己去探望一个亲

戚，那仆人迟迟不肯去，张咏便强拉着他一起走了。等那仆人牵马出了城门

到了山脚下一片树林里，张咏便一一列举他的罪状。在那仆人惊慌失措之际，

张咏用袖中藏着的铁糙向仆人挥来，仆人一下便跌倒在山岩下摔死了。张咏

回来后对隔壁那人说：“那个强横的仆夫不会再来了，你赶快回自己的家乡

去吧，以后做事要谨慎。”

　　 柳仲涂前去应举时，住在驿站里。半夜听到妇女的哭声，原来是临淮县

县令的女儿。县令在担任职务期间贪财受贿，委托一个仆人主管别人进献的

财物。等到别人接替他的官职，他要回乡时，被那仆人挟持，强逼着要娶他

的女儿。柳仲涂查访清楚了这件事。第二天谒见县令，要求借这个仆人代劳

一天。仆人到了柳仲涂的住室里，柳仲涂先让他到市场上去买酒和酒菜。等

到夜深时，柳仲涂追问仆人。当查明果真有想霸占县令女儿这件事时，柳仲

涂举起匕首就把仆人杀了。

　　 又是智者，又是侠客。张咏没有考中进士前，曾经到荡阴县去游玩，县

令赠送他一小捆帛和一万文钱。张咏就背着帛和钱回家了。有人劝他说，回

家路上会遇上夜晚，所经过的地方又都是深山密林，人烟稀少，让张咏最好

等到有人结伴同行时再走。张咏说：“秋已深了，我的父母还没有冬衣呢。”

他只是定做了一把短剑就走了。走了三十多里地，就在一家孤店里住下，店

里只有一个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刚到半夜，老头的儿子就喊道：“鸡已经

叫了，秀才可以起身走了。”张咏没有回答，老头的大儿子就前来推开外屋

门，张咏轻轻起床先用床挡住里屋的左门扇，又用手挡住右门扇。老头的大

儿子见张咏不回答，就来推里屋的门扇。张咏突然退后站在暗处，等那人跌

入屋里，张咏便立刻杀了他。不久，老头的次子又来了，同先前一样，张咏

把老二也杀了。之后，张咏拿着剑出屋去看那老头，见他正在灶间烧人挠痒

痒，又把老头也杀了。张咏把这三人的尸体全都挪进客房里，然后放火烧了

这家孤店。等张咏走出二十乡里路以后，天才刚刚亮。后来的人相互传告说：

“前边那家客店着火了，全家人都被烧死了。”这件事也很奇特，所以就附

录在文后。

　　　　　　　　　　　　　 夜盗遇不测

　　 夏王窦建德当初还是平民时，有一次强盗半夜进入他家里。窦建德察觉

后，便马上隐藏在门后，连杀了三个企图闯进屋里来的强盗，其余的强盗就

不再敢进来了，只是在门外喊着要那几个人的尸体。窦建德对他们说：“你

们可以把绳子从墙上投下来，我把尸体捆绑好，你们再拉走。”强盗把绳子

投了下来，窦建德就亲手把尸体捆好，让强盗们拽出去，与此同时，他持刀

跳到墙上，又杀了几个强盗。从此以后。，窦建德就出名了。

他把杀强盗当作游戏

　　　　　　　　　　　　 仗义解救弱寡妇

　　 嘉定、青浦之间有个小村庄，村里有一个名叫陈星卿的，这人年轻才高，

但穷，未能被官府使用。他在村中教书，别人并没有感到他有什么奇特之处。

村里有个寡妇，家里有几间房子，一百多亩地，有个儿子正在怀抱中。她的

侄子欺负她，背着她把她的家产献给了有势力人家的子弟，自己得了一点蝇

头小利，就逃走了。那有势力人家的子弟选了个好日子，前来察看新添的庄

园，事先还派了干办仆人，拿着告示，来到村里驱赶寡妇。寡妇不知这件事

情的来龙去脉，抱着孩子在门口哭泣。对这件事，他全乡的人都十分气愤，

但又爱莫能助。陈星卿正好经过这里，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便对村里的

人说：“大家按我说的去做，准保平安无事。”村民们同意了。陈垦卿让寡

妇躲避到别的地方，第二天有势力人家的子弟乘着游船，带着几个门客，鼓

乐喧天地来到村头。登岸之后指挥他的手下人洒扫道路、房屋，在寡妇家门

口挂上匾额，还召集了众佃户，讲了一番话，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又前往田

间陈设下了酒席，在野外饮酒欢宴。陈星卿带领强壮有力的村民，象风雨骤

至一样地赶到了村头，举起枪来撞他的船。划船的船夫没料到这一点，跑到

田间去报告主人，主人快步来到船边，船已经沉没了，远望他设置的新庄园，

悬挂的匾额已经打碎，村民们气势汹汹地要跟他搏斗，他吓得逃跑了。转天，

他正召集能写状子的人打算去告状，然而县里的判决书已经发下来了。原来

嘉定的新县令韩公，很以扶弱抑强为己任，陈星卿带领他的邻人们当天就前

往县里控告，状子写得文词又美，又感情凄惨激切，县令收到状子后，派捕

役前去村里调查，那匾和船还都在村中，所有这一切证明陈星卿讲的都是实

情。后来，那有势人家的子弟派人居中调停，但陈星卿等终不听从，最后终

于把众干办仆人和寡妇的侄子法办了。官司打胜后，那寡妇变卖了她的产业，

搬到别处去了，而陈星卿就在那里出了名。(这是张君山说的。)

　　 郡里要是有几个陈星卿这样的人，有势力人家子弟就不能再横行不法

了。保全了不民，也是为了保全大家。陈星卿敢于奋臂而起，利用新县令扶

弱抑强的机遇来救人于急难，也是因为他使用了他的胆气。陈星卿也可以称

得上是有聪明才智了。

　　　　　　　　　　　　　　 恶少沉江

　　 唐朝尚书李福镇守南梁时，南梁境内有许多朝中官僚的田庄，　他们的子

孙寄居在那里，其中那些不肖子弟互相效仿，为非作歹。前任太守不敢管束

他们，乡里人吃了这些恶少的许多苦头。李福力政严明，处事果断，他指派

手下人编制了许多只竹笼子。接着，李福叫来了那些作恶多端的官僚子弟，

询问他们的家世、族谱、门第，以及在朝做官的亲戚的姓名，询问结束时，

李福说：“你们的祖籍门第如此有名望，可是你们竟作出如此恶劣的行为举

止，恐怕是辱没了家声，活得太可耻了吧！现在我将要惩处你们，你们有才

有德的长辈和亲属知道你们受到惩处，一定会感到痛快的。”于是立即下令

把他们装在竹笼里，沉到汉江中。从此以后，这些人的同伙全都吓得不敢喘

气，开始约束收敛自己的行为了。

　　　　　　　　　　　　　　 执法如山

　　 宰相李石在中书省时，京兆尹薛元赏曾经到李石的住宅去拜谒他。按照

先例，百官将要到相府时，前边的仪仗就不能再呼喝开道，所以薛元赏到了

李石的宅第，下了马，李石还不知道他来了。好象正在厅堂里同别人争吵。

薛元赏问：与李石争吵的那人是准？别人说：“是羽林军中的一名将领。”

薛元赏推门走进厅堂，说：“宰相是朝廷大臣，是天子委任的，军队中的一

个将领怎敢对他这样无礼！朝廷的纲纪，还要靠宰相来整顿，难道能容忍这

种削弱朝纲朝纪的无礼事情出现在宰相府吗？”说完立即离去，并对手下人

说：“马上把那军官抓起来。”当时宦官仇士良正专权，又是羽林军的中尉，

他那伙人中已经有人向他诉说了这件事。不一会儿，就有宦官来到薛元赏处，

连声传达仇士良的命令说：“中尉请您屈驾光临。”薛元赏不回话，只是立

即命令手下人用杖刑打死了那个与宰相争吵的军官。仇士良大怒。薛元赏就

脱掉官服，换上平民穿的白衣，请求谒见仇士良。仇士良出来问道：“你为

什么擅自杀死军中的大将。”薛元赏把那人无礼的情状全告诉了他，并说：

“宰相是朝廷大臣，中尉您也是朝中大臣。他既然可以对宰相无礼，也可以

对您中尉无礼。国家的法律，中尉您也应当维护，一旦破坏了法律，就太可

惜了。我已经穿了平民白衣等着您治罪了。”仇士良认为他说得有理，因此

就让手下的人取来酒，请薛元赏饮。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

　　　　　　　　　　　　　 痛快的判决

　　 罗点春伯任浙西仓，代管平江府。一天有一个雇主告状说，他家被赶走

的仆人欠了他的钱。那个仆人经过官府的查间已经服罪了，但他十分狡黠，

反过来又想羞辱他的主人，说什么自己曾经同主人的婢妾私通。接着官府就

去查访私通这件事，查访结果证明所谓私通不符合事实。于是就让那仆人自

己供认通奸的情况。最后罗点判决道：“仆人既欠了主人的钱，又污辱了主

人的婢妾，事情是有还是没有，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然而他自己供认得已经

很明白，加上通奸罪，应该判决服劳役，立即执行。那婢妾等到主人有了根

据时再根究。”当时听到这个判决的人，没有一个不认为这个判决让人感到

痛快。

威克卷补充部分

　　　　　　　　　　　　　　 杨素治军

　　 隋朝大将杨素带兵攻打陈朝时，打算派三百名士兵守营房。士兵们害怕

强悍的北方军队，很多人愿意留下来守营房。杨素听说后，立即把留下的一

百名士兵叫来，把他们都斩了首。接着又下令让大家选择是否留下，这时，

没有一个愿意留下的。另外，在与敌人对阵时，他先命令一二百人舍身冲向

敌人，要是把敌人的阵地攻占下来便罢，要是不能攻下敌阵返身回来的，全

部处斩。接着，他又命令二三百人再次发动攻击，退回来的，也还按原来的

办法处置。将士们见他下命令，都吓得大腿打哆嗦，但临战时都抱着拼死作

战的决心。因此，他指挥打仗总是战无不胜。

　　 杨素使用的军法似乎过于苛刻，然而用它来驾驭懈怠成性的军队，也是

必要的，不这样做就不能振作士气，假如上司执法严厉，下属知道事情办不

成就一定得处死，那么即使把下属放在闲散的岗位上，他们也会象背水一战

那样地拼命去干。

　　　　　　　　　　　　 安禄山的用兵法

　　 安禄山打算谋反。在发兵谋反的前两三天，他在家里召集了十多员大将

举行宴会，赠给每人一份十分丰厚的赏赐。宴会厅的厅堂中挂满了大地图，

画着山河地形和攻占的进军路线，每员大将都领到一张地图。安禄山下令道：

“凡是违背我的命令的，一律处斩！你们按地图所指的路线直接进攻洛阳。”

这场叛乱的指挥工作全部完毕，众将领接受了命令后，一个个不敢出声就退

了下去。于是，他们发兵直指洛阳，一切全都按照地图上的指令办。这件事

出自《幽间鼓吹》一书。

　　 这件事也有十分过人之处。指挥军队打仗的人，可以按此法办理。

　　　　　　　　　　　　 宗汝霖平稳物价

　　 北宋末年，金兵侵犯京师，大宋皇帝南迁，敌人撤退后，朝廷任命宗汝

霖(谥威愍)主管京师开封。宗汝霖刚到开封时，当时开封府物价飞涨，有

的东西价格比过去上涨了十倍，京师衙门里的官员对此十分担忧。宗汝霖对

部下说：“这件事容易处理。城里人大多把吃饭问题看作是第一等重要的大

事，应当首先解决他们认为是第一等重要的事。只要把吃饭问题解决了，就

不必担心其他不紧急的东西的物价不平稳了。”他秘密派人去询问米、麦的

价格，还买了些回来。他计算一下米麦的价格，觉得与先前开封府未经战乱

时相比，没有增加多少。于是让厨房招取遭战乱的难民，让他们按市场上卖

的馒头的大小，来做馒头。他又取了一斛(五斗)糯米，让监军派奴仆按市

场上卖的酒那样酿酒，然后各自估算出它们的成本价，一结算，馒头每个六

文钱，酒每觚七十文就够了。他再派人出去调查市场价格，原来馒头每个二

十文，酒每觚二百文。他先把作坊做面食的师傅叫来，问他说：“我从当举

人时就来到京师，现在已有三十五年了。馒头价格一向每个七文钱，而现在

卖到二十文，这是为什么？难道麦子的价格成倍地上涨了吗？”做面食的师

傅说：“自从京师经受战乱以后，粮食价格起落，当初并没有固定的价格，

因此馒头的价格也就涨上去了。现在是按当时的价格沿袭下来的。我不能违

背众人的意愿独自降价，使得市价变得太贱。”宗公立即拿出军厨房所做馒

头给他看，并告诉他：“这些馒头同你卖的份量一样重，而按目前市场上麦

子价格计算，每个成本不超过六文钱，如果卖八文，还有两文钱的利润。现

在我将下令：每个馒头只许卖八文钱，谁敢擅自提价，就处以斩刑。而且现

在我要借你的脑袋来行使我的法令了。”于是，马上斩了这个做面食的师傅，

并拿他的脑袋在市场上示众。第二天，馒头价格恢复到过去，而且没有一家

铺子敢关起店门来不卖馒头的。又过了一天，他把管理官卖酒的任修武叫来，

问他说：“现在京师糯米价格没有增加，然而酒价却提高了三倍，这是为什

么？”任修武吓得发抖，回答说：“我接过这个摊子卖酒时，想不涨价也不

行。因为京师地区自从遭敌人入侵以来，居住在宫外的皇族，权贵的亲属，

私人酿酒的很多，都来和我们争买卖，官酒出售得少了，要是不这样提价，

就没有办法支付酿酒用的酒 钱和工匠役夫们的灯火费了。”宗汝霖说：

“我替你禁私人酿酒，你把酒钱少一百文，这样你还有利可得吗？”任修武

忙叩头说：“如果能这样，买酒的人多了，我可以通过薄利多销取得利润，

也足够开销一切费用了。”宗汝霖仔细地看了他很久，说：“我暂且把你的

脑袋寄放在你的脖子上，你出去后带着你的那些人马上换下酒店的招贴，一

觚只卖一百文，这样你就不必忧虑私人酿酒的抢了你的生意了。”第二天，

他发布命令：凡是敢私人酿造 酒的，抓到以后，不讼酿酒多少，全都处

以斩刑。于是开封府中把私酿酒倒了的，把酿酒器皿砸了的，多得数不过来。

几天后，酒和馒头的市价，完全恢复了原样，其他东西的价格，不用官府下

令，也陆续一天天地下跌。这样一来，既没有伤害市民，还把四面八方的买

卖人都招到开封府来做生意。军民欢呼，称赞宗汝霖的治理方法是神明之政。

当时杜充防守北京，也治理得很好，人们号称“南宗北杜”--南面有宗汝

霖，北面有杜充。

　　 借面食师傅的脑袋来推行法令，这件事听起来虽然似乎很残忍，然而在

禁止私人酿酒、平定物价等一系列问题上，宗汝霖之所以能顺利地施行法令，

而全不费气力，都是由于有上边的这种做法。看来，这也可以说是用来救急

的权宜之计吧！当湖人冯汝弼在《祜山杂记》中提到：甲辰年大灾荒之后，

当湖县城里的人，有十分之二流落在街头靠乞讨为生，拖欠政府赋税的，占

全县人数的十分之九。第二年，府里的赵通判到县里来催赋税，他到县里后，

让人挑选了七斤重的竹板，三寸长的拶(zǎn)子--一种夹犯人手指的刑具，

准备对欠税不交的人用重刑，县里的人十分害怕。有人就哄骗那些靠乞讨为

生的人说：“赵通判从府库里领来了三千两银子，要来救济你们，为什么不

去领取？”这个消息在行乞的人中间传开了，一下子就聚集起几百人，相继

来见赵通判。赵通判不许他们进县衙门，他们就又号又叫，一拥而入，那些

拖欠赋税的人，也跟着他们拥进衙门，他们赶走公差，砸坏刑具，喊声震天

动地。赵通判十分恐慌，不知怎么才好。我和上莘等人，听说发生动乱，马

上来到县衙门，赵通判见了我们才稍稍镇定了些。他邀请我们进后堂。这时，

那群乱民又是打门，又是推门，想闯进后堂来，气势越来越嚣张。问他们想

干什么，行乞的说：“要求救济。”欠税的说：“要求免去欠税。”赵通判

想询问挑头的人的姓名，我说：“别问了，要是知道了他们的姓名，他们怕

有后患，就会闹得更凶，还是顺着他们吧。”于是衙门口挂出了免缴赋税的

牌子，同时又由县里准备了几百张豆饼，供应行乞的，但豆饼还没拿到衙门

口，就被别人一抢而空，行乞的人大多没有能吃上。到了傍晚，我们离开了

县衙门，那时，乱民们的喊叫声更大了，他们闯入了后堂。赵通判怕有其他

变化，赶忙翻墙连夜逃走。从这以后，当地的百姓更加骄纵无所顾忌。过了

两个月，太守郭平川(名应奎)把为首的几个乱民法办了。当地百姓提心吊

胆，互相告诫，不敢再作乱了。假如赵通判不想施加严刑来催赋税，就不一

定会导致变乱。他俩一个因严而失败，一个因严而成功。由此看来，怎么掌

握宽严这一点，只有识时务者才能懂得。

　　　　　　　　　　　　 老英雄仗义平变乱

　　 明世宗嘉靖年间，直隶省安州府遇上地震，当地发生大动乱，州里的人

乘机抢劫杀人，目无官法，州府的最高官员听到消息就吓得躲藏起来，不知

该用什么办法来处理这种变乱局面。少保杨南涧(名守礼)，已在家闲居二

十多年了，这时他先出来贴告示，用朝廷的法律来启发乱民觉悟，过两天，

社会秩序还是那样混乱，杨南涧就升牛皮帐，动用家丁，带领地方上懂得公

事的人，攻打乱民，斩了带头闹事的四个人，把他们的头悬挂在四个城门楼

上示众，动乱的局面就安定了。

　　 李彦和(名乐)说：“杨公虽然有雄才大略，但倘若他心中一旦萌生了

考虑个人死生利害的念头，那么就会想到自己不在其位可以不谋其政，就会

想按对自己有利的方式来行事，这一来，胸中的浩然正气，不就一下子丧失

殆尽了吗？”这种英雄豪杰的巨大作用，是很难用儒家的道理去拘泥的。

　　　　　　　　　　　　　　 识断卷

　　 智生识，识生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大意是：聪明才智产生见识，见识产生决断。应当下决断的时候不能决

断，反过来就要遭受它所带来的祸患。

　　　　　　　　　　　　 用人大度不计小过

　　 宁戚是卫国人，他在车旁喂牛，敲着牛角唱歌。齐桓公认为他非同寻常，

打算起用他管理国政，群臣说：“卫国距离齐国不算远，可以派人打听一下

他的情况，如果他真是有才德的话，再使用他也不算晚。”齐桓公说：“所

以要派人去打听，就是怕他有点小毛病而对他不放心。因为一个人的小毛病

而抛弃了这个人的大才能，这正是世人失去天下士的原因啊。”接着就提拔

了宁戚，让他做上卿。

　　 韩范已经知道张、李二人是有用之才，他不敢用两个人，只是因为他没

有胆量罢了。诸葛孔明十分了解魏延的才能，但又知道他依仗才能必不肯屈

居他人之下，因此对魏延未免顾虑太多、束缚过严，宁可让他有余才而不让

他把全部能力都充分发挥出来。魏延提出经过子午谷去攻打长安的计策，诸

葛孔明没有听从，就是因为他的胆量被他的见识所掩盖了。唉，胆量本来是

难以说清楚的啊。(魏国让夏侯　　 (mào)镇守长安，丞相诸葛亮要讨伐

魏国，魏延出主意说：“夏侯　　 这个人胆子小又没有谋略，现在您给我精

兵五千名，我直接从褒中出发，沿着秦岭往东去，到子午谷就向北进军，超

不过十天就可以到长安。夏侯 听到我突然到来，一定会抛弃城池逃走，

等到他与东方的魏军会合，还需要二十来天，而您从斜谷来长安，也有足够

的时间可以到达。要是这样做，那么一下子就可以平定咸阳以西的土地了。”

诸葛亮认为这是一条冒险的计策没有采用。)

　　 王登任中牟县县令时，向赵襄子推荐一个士人叫瞻胥已，赵襄子让他做

了中大夫。执政大臣提意见说：“您恐怕是只凭耳朵听到了他的情况，没有

用眼睛观察他的情况吧？”赵襄子说：“我选取王登时，既打听了，也亲眼

观察了他的情况；对于王登选择的人，我还要打听，还要亲眼观察，这样做

就要无休无止地去耳闻目睹了。”这也是同齐桓公相近的聪明才智啊。

　　　　　　　　　　　　　　 以法治国

　　 卫国有个服劳役的刑徒逃亡到了魏国，刚刚继承王位的卫国国君想用重

金把这个刑徒换回来，但是魏国不答应。卫国国君于是用左氏(地名)这个

城邑去换这个刑徒。卫君的手下人说：“用一个城邑去换一个服劳役的刑徒，

值得吗？”国君说：“在关系到国家的治与乱的问题上，事情无大小之分，

法律要是不确立，该处罚的不处罚，即便有十个左氏这样的地区也没有什么

好处。法律要是能确立，该处罚的一定处罚，即使失去十个左氏也没有什么

害处。”

　　　　　　　　　　　　　 快刀斩乱麻

　　 高洋小时候内心很聪明，但外表显得很隐晦，大家不了解他，只有高欢

觉得他有独特之处，高欢说：“这孩子在见识和谋虑上都超过我。”接着，

高欢想观察一下他的儿子们的意向和见识，让他们每人各自处理一团乱丝，

只有高洋拿起刀把乱丝一下斩断，还说：“对乱的东西就必须斩断。”

　　　　　　　　　　　　 良臣一计化险为夷

　　 曹操打下了荆州后，顺着长江东下，派人送战书给孙权，说自己已操练

了水军人十万，要同孙将军在吴国“会合打猎”(即交战)。张昭等人说，

“敌人已经和我们一样占有了长江天险，而敌人兵多我们兵少，寡不敌众，

我们不如迎接曹军，表示友好、屈服。”鲁肃却别有见解，他劝孙权从鄱阳

地区把周瑜召回京师，帮助出谋划策。周瑜被召回以后对孙权说：“曹操假

托汉朝丞相的名义，实际上是汉朝的奸贼。将军您割据着江东地区，军队精

税，粮草充足，正应当为汉朝天子除掉这种凶暴卑鄙的小人。何况曹操这次

又是自己来送死，难道可以迎接他，对他友好屈服吗？请允许我为您分析一

下敌情：现在北方的土地还没有平定，马超和韩遂还在关西，成为曹操的后

顾之忧：而且曹操又是放弃了陆上作战的鞍马，要依仗水上作战的战船，来

同善于水战的吴国军队对抗；此外，现在天气正十分寒冷，战马没有粮草；